迄今为止,这条路线还没被人看破过。
今儿一回来,就被幕僚送来两封信来,“驿站里凡是给主公的信,都是三百里加急。天气着实不好,这信还是迟了一些。谁知道这信才收到,还没看是谁寄来的,只看这驿站的戳,是在是生僻之地……正奇怪呢,顺王府的二爷却打发人来,送了一封信,说是爱呈给您就呈,不愿意呈就别呈。再一看,这两封信上的字迹是一样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属下的错觉,总觉得这字在哪里见过,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许时忠‘哦’了一声,就顺手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就笑了一声,“不是别人,是我那小舅子。”
金家的人?
幕僚吓了一跳:“属下该死!这信属下来拆!”
许时忠将驿站得来的信直接扔进火盆里,“两封信内容是一样的。一封邮寄,一封交给李诚带回来。邮寄的信署名是给我的,那就有可能被人动手脚。封皮你拿了,你没事,那就是说,要有万一,一定是在里面被人动手脚了。我不看便是了!金家并没有害我之心,顺王也不会用这种拙劣的办法……因此,可能有问题的直接销毁,不用费事。”说着话,就直接将留着的那封直接给拆开了,“还挺谨慎,竟是变了一些字迹写信。”可一看这信的内容,顿时给气笑了,骂了一声混账行子。
幕僚心说,这是没生气,生气万万不是这个表情。如今这样,倒像是看着家里的二老爷耍无赖的样子。
他小心的道:“可是小舅爷的信?”
“可不正是!”许时忠摇头,却先问:“姐儿在家可都好?”
没有不好的!都当祖宗给供着呢,谁敢惹她?
许时忠又问:“我记得夫人的大侄女嫁到了贺家,那孩子如何了?”
这个……不知!
许时忠面色便不好了,“盯着点,别叫出事了。若真是被欺负了,我到下面,怎么见夫人?”
是!
幕僚有些拿不准许时忠对金家的态度。
正沉吟呢,就听主公又吩咐道:“明儿,请李诚过府说话……”
第186章 清平岁月(16)三合一
李诚再次踏入许家的大门, 还真有些恍若隔世。
曾经, 跟着金老四那也是经常来的。那时候的主母还是金家的大姐,这位大姐因着金老四和许时思两人的不合,越发的想化干戈为玉帛, 把两人往一块凑。这一边是弟弟, 一边是小叔子, 她夹在中间也为难。金老四是为了他这个大姐,叫来也来。许时思也是很会做面子情,当着嫂子的面, 那时决口不提曾经作为孩子时候的不愉快。可是啊, 这孙子, 损着呢。
那时候过来,除了跟许时思之间不得不接触之外,接触的最多的, 反而是许时忠。跟金老四老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因着,也把人家许时忠叫姐夫。
那个时候, 人家连称不敢。这是看在宗室的份上,很是不敢逾矩的样儿。
现在嘛, 叫人家一声姐夫的话,只怕算是高攀了。
心里挺感慨, 但面上嘛,还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好像满天下, 皇上老大他老二的样儿,谁也不尿。
跟着出来迎的管家一脚踏进去,兜头就看见许时思这孙子。
许时思三十许岁人,跟他和金老四一般的年纪。长的也颇有些人模狗样!这会子不知道要去哪里,走的还挺着急,带着随从一步赶着一步的往出走。
两人看见对方,都停下来。
“二爷?”许时思皱眉,他怎么来了?
“不敢不敢!您才是二爷。”李诚比他先一步行礼,“给二爷请安了。”
许时思的眉心跳了跳,刚才大哥才骂过自己,骂了什么他也没太往心里去,大概就是不得矜骄,得夹着尾巴做人之类的话。是想还没出门,先叫宗室的爷们对着自己这个无官无职无品无阶的人来了个礼。
他气的差点哼出来,走了金老四,来了这个一个添堵的。
但还不得不赶紧更大幅度的还礼,“折煞在下了!折煞在下了。二爷客气。”这么‘重要的’客人上门了,他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当然了,如果李诚有点眼力见,说一声‘你忙去吧,不用陪着了’,这就另当别论,不算失礼了。可这孙子他娘的就跟不知道自己有事似得,自己给他带路,他还真就坦然的领了。领了就罢了,一路上走的特别慢,看见老藤还站下来围着转转,好好的打量打量。看见走廊里的浮雕,也站着瞧瞧,还不时的点头,像是在品鉴。你品鉴个大头鬼哟!这府里你曾今是一天不窜一回吧,那至少也是三天窜两回。你他娘的跟金老四差不多都知道我家的房顶上有几片瓦,这会子去来装新客,为的什么的,还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真不是自己见不得这俩玩意,实在是这孙子太他娘的孙子了。
随从在后面急的跳脚,这边不动地方,有啥办法?
要是大哥不在府里,他敢骂一声‘去你大爷’的,但大哥现在在,不知道今儿怎么了,心情好像不怎么明媚。他得紧着点皮子才行。
因此,心里急着很火烧,还不得不这么陪着。然后好容易人家大爷终于不欣赏老藤砖墙了,脚步一挪,又问起别的来。
“这个亭子不错,请谁给画的图?风水位选的不错。”
娘的!原来的亭子不是你跟金老四动刀动枪的,给柱子上砍上划痕之后,你主动赔的吗?谁画的图,请的哪位风水先生,还有人比你更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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