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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诚心里呵呵,这周家姑娘当年还想嫁给金老四呢,可惜叫林家捷足先登了。这事要是叫许时思知道了,得气到爆炸。
    他一脸的苦笑:“这种事……捉奸还拿双呢。我们如何敢说那样的话!你们是夫妻,疏不间亲呀!”
    周氏眼睛一瞪:“谁跟他亲?我跟诚二哥都比跟他亲!”
    别!这话千万别这么说,容易叫人误会。
    李诚有点怕怕的,好像跟周氏见面也不是啥好运道,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外面的事许时忠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气道:“告诉周氏,她想说的我都知道了,叫她回去安心的待着吧。”
    周氏得了话,撇撇嘴带着人转身走了。
    这一天,许时忠都待在书房里,不管是谁都没有都没叫进去。食盒提进去又提出来,一口都没动。
    等到天擦黑了,这才起身叫人,准备出府。
    桌上的那个地址,许时忠记住并且取下灯罩引燃,直到燃成灰烬,这才拿了衣服开门出去。
    腊月的京城,天一黑,人就少了。热闹的地方都是有钱人寻欢作乐的地方,穷人身上便是有御寒的衣物,可这夜里风冷,他们的寒衣还是受不住这寒气侵袭的。除非不得已,几乎不在外面走动。所以,这俩寒酸的马车,从大街穿到小巷,几乎是没碰到过什么人。
    终于,马车在巷子最里面停下来,披着黑色大斗篷的人从里面下来,过去亲自敲门。不大功夫,门里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紧跟着,门栓一响,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并没有露脸,依旧躲在门后的暗影里。
    护卫要先进去,手里还举着灯笼,许时忠一把给拦住了,只低沉的吩咐了一句:“外面等着。”
    然后人直接就进去了,紧跟着,门从里面关上了,并且插上了门栓。
    许时忠看了暗影里的人一眼,这人没说话,在外面带路,直接带进了正屋里。屋子很小,放着炭盆,不算是太冷。
    许时忠将斗篷掀开,抬眼朝此人看去:这人身姿纤细柔和,长发垂下来,没有挽妇人的发髻,倒像是要睡的样子。黑衣黑裙冷然然的转身,那容貌几乎叫人看不出年纪。
    此人不是文氏是谁。
    许时忠闭了闭眼睛:“你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干什么?”文氏冷笑,“我不回来,就没人找我回来了?”
    许时忠皱眉:“有人去找你?”
    “半路上被土匪拦截,就是冲着我去的。他们不是要杀人,他们是要抢我回去!”文氏深吸一口气,“到了老家,依然有人打着文家的旗号找我……”
    许时忠沉眸不语,“这未必与宫里有关。”
    文氏摇头:“不是宫里,还能是谁?难道不是盯着大皇子的人!我现在问你,我儿子怎么样了?”
    许时忠大怒:“什么你儿子?哪里有你儿子!你给我记好了,你是宜安的妻子,生是他的人,死了也得是他的鬼!你除了是他的女人,我不会叫你成为任何一个人的女人!你该信我,我现在有这种能力!”
    文氏不可思议的盯着许时忠:“你杀尽文家,就是为了宜安的名声?”
    许时忠垂下眼睑,“宜安……我不允任何人玷|污了宜安的名声。”
    文氏坐在炕沿上,盯着炭火,眼里晦暗不明,“我想知道……宜安他……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你别告诉我,到现在你还没弄清楚。是他……杀的吗?”
    许时忠面色复杂的看她:“……是他杀的……你待如何?”
    文氏面色惨白:“为什么?”
    “为什么?”许时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为了立你为后!”
    文氏睁大了眼睛:“什么?”
    “当日不娶你,那是因为皇位。后来,有了皇后了,他想要回你了。”许时忠脸上的表情慢慢的麻木了起来,“宜安替你说了一句公道话。他说,如此这般,会害的你成为红颜祸水。彼时,太后尚且活着,宜安便说,太后是不会容许你为皇后的。在后宫屈死的女人多了,真要是对你有情义,就该放手……”
    文氏泪如雨下,是的!这是宜安会说出的话。
    只是,坐在了皇帝位,李昭就不单单是那个跟他肝胆相照,可以托付妻儿的朋友了。他是君王!君王的逆鳞不能碰!
    提了当时的太后,这便是触碰了逆鳞,他会觉得,你小看了他,没有从心里敬畏他这个帝王。
    宜安啊宜安!我劝你多次,你为何就不听呢。
    许时忠也只看着炭火,“……他立你为后,我相信对你是有情义,也是有亏欠的。但这也是试探,试探宜安,也在试探我。宜安要是二话不说,以妻子相让,他便不会再有二话。而我,只要默不作声,看着本是正妻的妹妹让出位置,对皇后之位不做半丝垂涎,那我才算过关!可是……凭什么?宜安跟你,相守相伴十余年,以礼相待……这就不能有一丝情义了?便是个物件,用上十年,也该有感情的,何况是两个人?”
    文氏捂着嘴,心如刀绞,“宜安对我不曾有丝毫逾矩的地方……”
    “但他不那么想,他觉得是宜安贪恋你的美色,他将你托付给他,他却将你占为己有,反倒是认为宜安夺了他的妻子……一个君王要这么想,宜安他……可还有活路?”
    许时忠的话没有丝毫的起伏,“宜安当面顶撞,他没恼。出事的那天,我们都在皇后的宫里,……我不能确定我妹妹是否完全无辜……但便真是她叫人动的手,没有李昭的授意她是不敢的。后来,宜安出事了。我一边将他叫出宫不知轻重的揍他,一边又去把宫里可能牵扯到这件事的人给处决了……宜安死了,他的死我可以慢慢查。可要是叫李昭将宜安的死全推到我妹妹身上……那我和许家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宜安的死就彻底的没有以后了!这件事……我处理的有私心,为了这个,平安含恨去了……她到死都以为是我和我妹妹联手害死了她弟弟……我冤!事情走到这一步,是我不得已而为之,我不逼他,他就得逼死我。那你说,我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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