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真知道错了。”周安民给孩子抹了红霉素软膏,把维生素b和其他啥药塞到林雨苗手里,“那几年,我是飘了。想想干的那些事,都不叫人干的事。这些年,您当我不想回来常看看孩子……我就是心里愧疚的慌……我知道,我这样……您跟我妈是一百个不满意。我这样身上缺点也确实是多的很!可我也这岁数了,比苗苗还大不少。您就当是浪子回头,我以后一定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别的不为,哪怕是为了可可呢。这一边是爸,一遍是妈,孩子夹在中间难受。我就是想着,现在回头还不晚,我一定好好补偿她们娘俩。我都商量好了,我跟苗苗复婚,就正儿八经的再娶一回。我手里的积蓄也不多,手里有个十来万吧。我拿十万出来,给二老收着。等我们用的时候再跟您拿。手里还剩几万,办婚礼用。我的工资卡给苗苗收着,以后家事她料理。我是妇产科的……妇产科的手术多,工资带奖金的,不算低。可我这又跟别的科室不一样,我没那么些别的收入来源,像是飞刀那些,绝对没有……这个桐桐是知道的。”
医生行当里有个顺口溜,叫做‘金眼科,银外科,普普通通大内科,开着宝马的口腔科,又脏又累妇产科,婆婆妈妈是儿科,吃错药去麻醉科,挨打受气的精神科,千万莫进传染科,混吃混喝营养科,死都不去急诊科。’。
能被总结的口口相传,其实大低就是这样的。
周安民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了,还把工资卡上交,又说明除了这些他没有别的收入来源,没有来历不明的钱在去做别的,这算是把诚意拿出来了。
至少,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林雨桐很清楚的,能从林雨苗的眼里看出笑意。
站在那里的两人,中间夹着一个孩子。孩子一只手牵着妈妈,一只手拽着爸爸。
这叫人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家里没一个人觉得这复婚是靠谱的,但是林雨苗的这个决定好似并没有改变。不仅如此,她还私下里跟周安民将复婚的流程都安排好了。
这是三十多岁,有个不小的孩子的闺女了。她有过一次婚姻,知道婚姻是什么。但还是这么选择了。
当爹妈的怎么办?
林忍让起身,脸上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你们……你们随意!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周安民就将身上的卡掏出来塞给林雨苗,林雨苗拿了过去,递给林忍让,“爸……”
林忍让没接,老子在乎的是这十万块钱吗?老子少这区区十万块钱吗?
他直接回了房间,啥话也没留下。
林雨苗将卡直接塞到齐芬芳兜里,“妈,您替我收着。”
“十万块……”齐芬芳摇头,“你当这十万块钱,就能保证你的婚姻不出问题?”这就不是十万的事。
林雨苗反问一句“那什么能保证婚姻不出问题?”
是!不管跟谁的婚姻,用何种途径,都无法保证婚姻不出问题。
齐芬芳哑口无言,但是卡却没有退回去,不过瞧着却有些意兴阑珊,“既然你决定了,那接下来的事……都你定。再嫁随心……那你就随心所欲吧。”
林雨桐跟着齐芬芳进了屋子,“干嘛呀!咱都盼着周安民那话说的都是真心的,真就一辈子不出问题。可要是真出问题了,我姐啥时候回头都不晚。在一个人的身上跌倒一次不够,那就再摔一次。她自然就学乖了。”
说的好听!道理你当我们不明白?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林忍让就低声呵斥道“你那个富二代男朋友……怎么回事?不露面是几个意思?瞧不上你还是瞧不上咱们家?是咱们奔着他了是吧!老子跟你说,要是这么个意思,那就干脆点,别处了。趁早分了好!有几个钱就看不起人……”
“我也寻思他是不是太有钱了所以看不上我!”林雨桐一脸的深沉,挤着林忍让坐了“那要不……您也叫我露露富,也瞧不起人家一把。”她说着,手上就做了个搓钱的动作,“我特想露富,特想把那有钱的男朋友给甩了……您给我贴贴金呀!不多,拿一百万给我买辆车就行……”
滚犊子!
“老子没钱!”林忍让蹭的站起来了,然后往卧室的卫生间去。
林雨桐就靠在卫生间外面,“没钱也没事,您那房产证呢,给我一沓子叫我亮亮,我照样给您拿回来!”
“哪有什么房产证?”林忍让站在马桶边摁水箱,“去去去!不累呀!赶紧回屋去!我这上厕所呢,一会子门开了可臭……”
“不要吃太多豆制品。”林雨桐顺利的把这茬给混过去了,“回头要是味道还是不怎么美妙,我给您开药呀!”
滚滚滚!给老子滚远!
直到卧室门关上了,林忍让才从厕所探出头来,跟做贼似得问齐芬芳,“走了?”
“走了!”林忍让这才出来“我跟你说,这四个闺女,谁都能留在家里招赘,就老二不行。这丫头太鬼了!手里攒点啥,迟早得被她陶腾空!”
“还没老你就糊涂!”齐芬芳就道,“她嘴上陶腾,可实际上占家里的便宜了?瞅瞅最近拿回家的东西,值多少钱?她算计了吗?不把老二留家里,你打算把谁留在家里?老大当初倒是给招赘的,结果呢?如今还不是要走。老三自来跟家里就不亲,对她姐对她妹,比对咱们还亲些。这个你能留家里?剩下的就是老小了。就小四那样,还不够受气的。你说,除了老二你有的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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