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你误会了!”她站起来,“我也是讲道理的人。你也体谅体谅我的难处。你大姐那人,我觉得,我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只要我生下这个孩子,她后半生都不会好过……”
“那又如何?父母都没法左右子女的人生,我一个做妹妹的,怎么能干涉姐姐的人生呢?好的坏的,都是自己选的。她若说,要离婚,家里支持,我支持。她若说,要继续过,那就继续过。日子是她的,冷暖她知道。与我何干?”她说着,抬脚就走,“你也保重,记得我的医嘱,按时产检,定期检查,保重身体。”
说着,就直接从里面出来了。
这女人又追出来一把拉住林雨桐的胳膊,“你等等……五十万也行……只要五十万……”
林雨桐捏着她的手腕轻轻用力,她不自觉的缩回去了手。
“二十万也行?”这女人怯怯的说着,就看林雨桐,“这二十万,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我不相信,你一个大夫,拿不出二十万。”
林雨桐注意到,她的右手,不停的揉着左手被自己抓过的地方。两只手空出来了,没有再塞在衣服兜里。
林雨桐没说话,只绕她而过,然后扬长而去。
这女人站在原地跺脚,里面的老板追出来,“美女,你还没给钱呢。”
林雨桐是先付了账再点了东西,这会子人走了,东西不要了。老板没吃亏!
但是这个女人不是,她是点了东西没付钱,人直接出来了。人家都开始做了,然后不要了。做出来的卖不出去,不是赔了吗?
女人从这边的口袋里摸出零钱,不耐烦的问,“多少钱?”
“四十八。”
这么贵?这什么破店,开在这个地方就敢要四十八。
“你不能这么说的。明码标价在墙上写着的,你嫌弃贵可以不点吗?没有你这样的,点了却嫌贵……”
两人在这边争执的没完。
林雨桐在外面低头看了一眼刚从那女人身上顺来的手机一眼,若是有密码回去得叫四爷帮着解锁。结果划开才发现并没有设置密码。
现在这手机还没有那么多的功能,尤其是使用跟账号绑定的那些功能还不多,有也没人轻易敢使用,因此安全意识还没那么强。
一划开,林雨桐就发现手机正打开着录音功能,从录音的时间上开,十三分钟,就是两人前后说话的时间。她给关了,然后删除。重新返回门口,“老板,我点的东西忘了拿了。”
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从这个女人身边走过,手机重新给塞进兜里去了。丢了手机,就打草惊蛇了。
等林雨桐拎着蛋糕走了,这女人摸出手机才发现,压根就没录上。
而林雨桐这会子想着的是,自己最近又得罪谁了?
回家跟四爷说,四爷问她:“你动了谁的奶酪?”
我?
我没有啊!
“医疗器械那些事……我还没搭理呢……医生开药,该三天的开五天七天,必要的和不必要的拉拉杂杂的开了一堆,问问病人去,凡是在医院看小病的,哪次家里不剩多余的药。那些药最后怎么样了?大部分还不是到了期限就给扔了?”这是干嘛呢?这是吃回扣呢!可这事我说了吗?我没有!我管了吗?现在还没有管的能力。有些科室是从上到下,一个科室一个科室的都是这么干的,这非大动否则压根就撼动不了整个利益链条。
我这不是一直冷眼看着,只当自己是二傻子看不懂吗?
我动谁的利益了?
四爷的手从键盘上下来,“不对,你肯定触动的谁的利益了……再想想……”
要不然,人家不会费心思利用周安民的事给你挖坑等你跳,还要录音做把柄。
想想,万一桐桐威胁人家打胎,或是直接给钱叫人家打胎,这话录下来了,会怎么样?真放出去,足以毁了桐桐的职业生涯。一个没有医者仁心的大夫,做的什么大夫。更何况她身上贴着‘准御医’的标签。领导爱惜羽毛,这样的人面上是不敢用的。等领导不用了,你的光鲜的外衣就没有了。
这人必定是料定桐桐在乎这一层身份。为的就是捏住桐桐的把柄。
林雨桐这会子就想,“药材的事?”中药材得严把质量关,她在这方面是花了力气的。但是,“从价格上来说,供货商不仅没有损失,反而是利润空间更大了。”一个做过神算子的医生,连这个帐都算不过来?
你让人家给你供应好货,不把利润给人留足了,谁鸟你!
她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
四爷摇头,“不是这事。药材供货商,尤其是中药……跟医院内的小圈子没那么大没那么深的关系……”
医院里的小圈子?
对!这人一定是了解林雨桐和周安民的关系,甚至知道的更多一些家里的私事,才能想到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点开了这一层,林雨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个人。
“黄牛票!”林雨桐跟四爷道,“我对黄牛票这事跟医院提过意见。”
医院是先抽号,拿到号之后才能实名挂号。这就给了黄牛票更多的可趁之机。为什么病人家属半夜起来第一个,抽到的都是第十一个加号。前十个号去哪了?
谁比第一个排队排的还朝前?
除非是内部员工跟黄牛票贩子联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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