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嘴巴太厉害,太能得罪人了。
林雨桐就道:“还是在医院吧。家里除了特殊的个别的病人,其他的不接。”
不能跟个菜市场是的!
还真就有那种人:本来她就没给钱,可下次人家还把她家老头她家儿子媳妇孙子都带来叫帮着诊脉的,真当是你家的私人医生呀。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什么老头子半夜爱起夜呀,儿子老喊着头疼,儿媳妇来例假了都不敢洗碗了,说是受凉骨头都疼,什么孙子太胖了,有啥办法叫瘦一瘦。你们一家这么折腾也就罢了,人家还跟别的跳广场舞的大妈说,那谁谁谁看的可好了,那是谁谁谁的闺女,你去看看去,看看还要啥钱呀!
就跟别人的时间都不要钱似的。
这些人来了还不好硬挡,林雨桐也懒的扯皮。于是,她真得请齐芬芳了,请人不是为了收钱,纯粹是去当门神的。大妈还得大妈怼。
林雨桐这么一说,齐芬芳这才知道竟然有人不给钱,“……脸皮咋那么厚呢?”她就气道,“你也是傻,不给钱你还给治呀!”
不给钱是病人的事,不治病是医生医德的问题。
林阳一边喝粥,一边摇头,“一个教师,一个医生,这两种职业都属于是良心职业吧。老师教多少,负不负责任,全凭良心。医生给你开药,难道不是凭良心?所以,就想不通这种人,你跟大夫在这里讨价换件甚至不给钱,你就不怕大夫给你用药用针也打折。”
再说了,你去医院看诊试试。本就是照顾你了,完了这么着……就很过分了。
谁说不是呢!
林雨桐就道:“回头我弄一条子,条子盖上章子分两联,一联放您手里,有人情要挂号的,叫拿着这个条子去医院去,排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听医院的。一联我放在护士台,那边会安排在我不门诊的时候。”
收费归医院,医院有啥不乐意的。
“每个月就这么多,再多就没有了。您还得跟我去当一段时间的门神,替我挡一挡。我那边也看诊,但看诊的病人不一样。”像是林阳带去的那个教导主任,就属于必须在家里看诊的。
这得分个亲疏远近吧。林阳的教导主任,这得看。像是林忍让那些关系好的朋友,亲自来了或是亲自带了朋友来了,那得看。还有就是同学朋友推荐来的病人,医院的同事,白老黄广平这样的人介绍来的等等。
这些人给多少咱收多少,不给也没关系,赚的就是人情。光这些也够忙活了。
小四在边上也道:“早该这样了。”她跟齐芬芳学,“前儿晚上我下楼叫我二姐,后头那楼的一个阿姨就在二姐那边。说是膝盖疼,二姐扎了一针,不疼了,出来了。然后姜敏姐带的一个朋友进去了,人家才进去,这大妈又返回去了,跟我二姐说,闺女,我这脖子还疼。我二姐又给摁了两下,不疼了,又出去了。我二姐给人家病人才号脉,这老太太又返回去,……”说着,就学老太太说话,“闺女……前几天我胃难受,上吐下泻的,你说着咋回事呀!我吃了胃药才好的!”她一边学一边带着动作,“我二姐就说,别贪吃冷硬难消化的东西。然后人家又絮叨,哪天吃啥了哪天吃啥了,说你诊脉诊的不对,我可没吃难消化的东西……非跟我二姐辩一番。结果她闺女接她来了,说老太太,咋没吃呀!一兜子柿饼你两天吃完了!”她学完了就撇嘴:“她闺女说,五斤的柿饼两天给吃完了。就那还有点跟我二姐说诊脉诊的不对。别说老太太了,你换个人试试,吃那么多柿饼……呵呵,她不难受谁难受。她那情况看啥大夫……我当是在,我看她要走,我留跟她要钱,我说你给钱了吗你就走,大夫不要钱呀!人家就说,扎两下就要钱,嘟嘟囔囔的给扔下二十就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越听齐芬芳越气,二闺女给条子,她长心眼了,不是谁都给的。而且给条子的话,两联你都要填上内容,比如姓名、性别、年龄、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家属联络人,还包括你身上是哪里不舒服,要看什么病。填好之后,给你一联,我留一联。留的这一联给桐桐,叫她放在医院,叫护士核对信息。这一联,病人拿着。是我的人情给出去的,我不会随便给陌生人。所以,信息真不真的,她能判断对。这是为了杜绝有人拿了条子又把条子转手卖了。现在这世道,什么人没有?
如此一来,都清净了。
林雨桐这边的患者每晚不固定,三五个的时候也有,十来个的情况也有。那些老太太上了几次门,被齐芬芳给打发了。结果就家觉得齐芬芳小气,你看你闺女都不说啥,你一当妈的咋能这么办事呢。
其实人家齐芬芳挺会办事的,这楼里进进出出的多了陌生人了,自家不说啥,但时间长了,其他住户肯定有意见呀。
齐芬芳就上门了,跟人家聊天唠嗑,现在这人,谁能说身上一点亚健康的情况都没有的。这些人上门看诊,别管啥时候都不要钱的。
一楼有肩周炎颈椎病的给瞧好了。二楼对门,家里有帕金森的老人,需要针灸。且时间得半年以上。林雨桐不用老人跑,自己过去上人家家里扎针。当时就觉得减轻了。三楼是孩子老流口水,嘴角下巴都口水泡的都烂了,老好不了。给了个偏方吃了两天抹了两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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