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旺回去的路上嘀咕了一路。自己的儿子在那边书院有正经的差事做了,可到了自己这个老子这里,却叫自己去念书?念得哪门子书?!
他福晋倒是觉得好,“爷在家里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去了书院管吃管住连衣裳也一并都有了,妾身觉得挺好的。”
好个p~!
弘旺咕哝了一声,不好反驳。主要是家里的马车就这么点地方,再跟福晋拌嘴了外面的奴才不得笑呀。
说的就跟爷上学就为了省一口饭吃似得。
他一路不爽,想着上学这事这也不一定,毕竟没见自家那位四伯呢,伯娘说的话也不定就准。这么一想就放松下来了,先不去想着糟心事的话,觉得今儿过的还不错。至今今日到底是被召见了。虽然没见老圣人吧,但别人不知道啊!只看着他的马车往里面去了,不定多少人在家猜测了。这么一想,他心情瞬间就明媚起来,打算回去之后找几个人再喝一场去。结果这才一进京城,就被人给拦了。他的马车刚一停下来,就见好几个小厮模样的都朝这边凑。
“旺大爷,我们主子有请,您这边请。”
这边还没走呢,后面又凑来两个,“旺大爷,我们主子可等了您这半日了。您看,您要不先过去?”
呵呵!你们都是谁家的爷也不知道,这怎么选?
不去显然也不行,能在这里拦车的,不是有底气的都不会这么莽撞。
他指了指第一个拦车的,“犯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他先来,那爷就跟他走。”至于其他人爱等不等。反正也不知道你是谁!
结果被请到酒馆里,见到的是弘晗。这位比自己该是小一岁,是当年大千岁的第六子。如今是二等侍卫,不算多体面的差事,但至少比自己好点。
他人还很客气,“旺大哥,可是等到您了。”
“晗六弟,客气客气。”没法子,宗室人太多,不带名字排行的叫,都不知道谁是谁的。
哥俩相对而坐,弘晗热情的给弘旺执壶,“旺大哥今儿去庄子上了?”
“去了一趟,这不,也没留饭就给打发回来了。”
还想留饭呢?这话听着是自谦,但那意思满不是那么回事。这位如今都敢奢望在那边留饭了,他们这些人连递牌子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差距呀。他呵呵一笑,“……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老人家?
呵呵!那两位老人家的身体好的不得了,属于进山就能撵兔子的。瞧着吧,比你们一个两个的寿数都要长。
他点头,回头的特笃定,“两老人家身体都好。”他把‘老人家’三个字咬的特别重,听的人怪怪的。
不过弘晗如今也不在这种事上多问,他直奔主题,“咱们都得上学的事,确定吗?”
这家伙是有差事的。二等侍卫好赖也是个活呀。
弘旺心说,这传的可真快。可回头就耻笑,他是瞧不上这位这样的:“还舍不得那看门的差事?”
你想要还没有呢。弘晗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
弘旺知道对方不爽,紧跟着就来了一句:“舍不得可以不去呀。”
怎么就这么招人烦呢?弘晗要不是想从这老小子嘴里套话,才舍不得这一两银子的酒钱呢。他被弘旺一怼,倒是不敢马虎。就怕不去再给降下罪来。
他看弘旺,弘旺其实心里也是懵的一匹,这玩意自己还没到家呢,京城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那可见老娘们有时候说话,那也是顶用的。心里思量这些,面上倒是不显。他想到儿子不容易,到底没拿太讨厌的嘴脸对人,只道:“乖乖去了,说不定还能为儿孙拼点什么回来。可这要是不去,估摸着你的差事便是拿着也拿不长久。”他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今儿就这么着吧,明儿还得去打问打问都考些什么,真考不过穷书生,估计都不是革职那点事了,得去守皇陵去。”
他这么说着,真走了。留下弘晗正可惜一桌子饭菜呢,一下子涌进来堂兄弟好几个,都来打问的。这个问弘旺怎么走了,那个问,都打问出什么来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嚷嚷的,还有那无耻的嫌弃桌上的菜太少,酒不好,直接吆喝着小二上酒菜。这是要在酒桌上聊呀!
姥姥!这酒席钱谁付?
弘晗直接尿遁,从后门跑了。他们吃完喝完,谁爱付谁付去。可谁知道饶了一圈回到家里,酒馆催账的也到家里了。那些王八犊子一个个的不要脸,点了菜,要了酒,都嚷着说没带钱,这钱都给记在他的账上了。
他愤愤的:再跟那些老不要脸的混,他就把姓倒着写。
带着一肚子气,跑书房找书去了。如今书房是小儿子和五岁的孙子在用的。他只考校儿孙的功课的时候偶尔会装模作样的过来坐坐。告别书本好多年了,现在……得翻了吧。
书架上落灰了,扒拉了这一边,好像是孙子用的启蒙书。得看里面有没有把自己需要的书夹在里面,结果一翻,胡子一翘一翘的,自家这孙子在论语上画了许多乌龟,各式各样的都有。他压下脾气:我家孙子真棒,瞧瞧,这乌龟画的多好。
好好的给放好,到那边从儿子常用的一边翻腾。这小子在宗学,读的也该是有用的吧。
恩!还可以。
四书……这个得看看。
结果书的封面一掀开,活色生香啊!这是哪家的手笔,比他看过的当年他家阿玛的珍藏也毫不逊色。看这人物线条,看这动作解析——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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