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来赔笑,跟皇上搭话:“皇太后娘娘的想法跟一般人不一样。”
乾隆便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慢慢躺下了。
弘晖也都是躺下了,房门却被敲响了。自家额娘来了。
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
弘晖便笑:“额娘,这有什么可犹豫的。”自家额娘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事了,竟然跟当初的想法一样,总想着叫自己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可见阿玛真的将额娘护的很好。自己都什么年岁的人了,少年心态难寻了。他宽慰道,“若是没有合适的姑娘,儿子也没那心思放在男女之事上。如今给推了一个合适的来,谁知道呢?慢慢相处便是了。至少这个蔡家的姑娘足够的聪明,宽厚行事又有分寸。”
意思还是合适!
林雨桐想问什么,但到底是没问。弘晖就笑,“她能调|教出来,这便是儿子这辈子的福气,已经比上辈子走运多了。”
那个富察家的姑娘……其实是叫弘晖操心了半辈子的。谁不会累呢?有一个能分担、能并行的人,这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该是多幸运的一件事。更何况,变革是个长期的过程,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身后有托付之人,比一心二用左右兼顾要好的多吧。
林雨桐心里舒坦了一些,什么霸总爱小白花傻白甜的那种,真的!现实中没见过。
而自由恋爱,找个喜欢的姑娘,这对弘晖来说,他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如果恰好身边有一个,恰好那姑娘是他的未婚妻,他会用心思用情感,感情这东西,也许哪一刻就来了呢。
“额娘,我已经很幸运了。”弘晖就笑,“在遇上之前谁也不知道,那个命定的人是谁,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她?就像是您跟阿玛,你们成亲的时候便能预计之后的事吗?”
说我们干嘛?
你觉得行就行,回头……“我是跟那姑娘说,还是你说?”
“儿子去说吧。”弘晖笑了笑,“您这累了好几天了,回去歇着不比什么都强。儿子送您回去……”
送什么呀?我回不去么?
弘晖坚持起来要送,四爷在外面搭话:“睡你的吧,我接她来了。”就洗了个澡的工夫,她就跑出来了,不用问也知道,跑弘晖这里来了。
林雨桐讪讪的,“我这就回去了……刚洗了头出来干什么?”
四爷她走,示意弘晖关门。弘晖看着父母手拉着手背景,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远远的,他听见阿玛像是在权威额娘,“活在世上,哪有不妥协的事?随心所欲便是神仙也不成。你恨不能叫他所得尽十全十美,可你我至今都不能说是完满。天道都是残缺的,这道理你不懂?你是什么道理都懂,只在弘晖的事上,你这苛求的毛病就又犯了……”
再说什么,弘晖听不清了。他却笑了,笑的暖极了。额娘总觉得自己不完满,可自己已经得了世间最纯的一份情,奢求太多真该遭天谴。不奢求,只像是额娘一样用心的付出,不问回报,那么未来总是可期的。未必就真没有回报!
第二日该忙什么还得忙什么,他叫人把额娘之前亲自义诊的事传出去。做了好事就得叫人知道,现在需要这么一份感念。
安排好了事情,再回来的时候顺便在那家常去的铺子买了绿豆饼,带着找个,在园子里的药田里找到了蔡宝仪。
她也不怕太阳晒,在摘药材,现在她学的是炮制药材,这东西需要亲自动手的多,因而比平常要累的多。
喜儿紧紧跟着主子,见那位端爷在地头站着呢,赶紧叫了自家姑娘。
蔡宝仪还以为是父亲的事呢,急忙跑过来,“端爷有船舶司的消息?”
弘晖指了指茅草亭子,“去那里说话。”
蔡宝仪跟过去,“可是有不妥当。”
弘晖打量这小姑娘,虽聪慧悟性好,但面上还一团孩子气。于是便半开玩笑的问说:“可想过以后,以后想做什么?”
蔡宝仪愣了一下,这才道:“看父亲的安排,父亲若是安排我回乡……那我便回乡行医。惠民处每个地方都会设立惠民署,我想我还是能胜任这职务的。”
她说的安排,便是亲事。
对父母之命并不是排斥,这才是正常姑娘的心态。所以说,额娘每次遇到他的事总是先乱了手脚。他就明知故问说:“京城不好吗?为什么坚持要回乡?”
蔡宝仪笑了一下,“在哪里都一样。父亲觉得安稳平顺的日子与我而言是好的,我信他是想了很多之后给我挑了对我而言最好的归宿。”
弘晖笑了一下,“那是以前吧?”
嗯?
弘晖就道:“在你入学之前,你父亲觉得那样的安排对你是最好的。可随着你崭露头角和如今的身份,你父亲的想法许是变了呢?”
蔡宝仪不解,“端爷指什么?”
“只凭着你是皇太后的亲传弟子,你就有大用,不会让你窝在小地方浪费才华。要不然皇太后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那个时候你父亲就意识到你的婚事不会低就。虽然这一点他想多了,其实有皇太后弟子的身份在,你的婚事能有更多的自主权。”
蔡宝仪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所有所思来。她想起那天晚上回去,蔡宝佳隔着花墙阴阳怪气的说话,“我看她是能成神还是能成鬼?父亲竟然说叫我不要后悔?不要嫉妒她?她粗手大脚的乡下丫头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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