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无心管长公主们的内斗,她披着头发走在南苑路上,背后程掬捧着她的金冠,一路行不停,先是去吏部传了太上皇的旨意,接着回到了秀野园。
南苑之中,不到一个时辰,赵灵妃有孕的事情传遍了各个角落。
赵灵妃有两个妹妹在南苑,第二天,一个被封为赵嫔,一个被封为赵美人。赵氏姐妹联手霸占了后宫。
而上皇,对昨日之事伤心了许久。再出去和人议论学问的时候,也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变得沉默了许多。
他这段时间倒是交了几个朋友,别人虽不知道他的真是身份,问起了只说是家事所累,朋友们当他还在生他孙子的气-----他孙子至今没有儿子的事儿大家都知道,相约着安慰了他一通。
后来说到学问,有人就说了司马相如的长门赋,年轻的羡慕司马相如的艳福,多愁善感的就感慨陈皇后的遭遇。只有上皇觉得平阳公主才是最最可恶的,再想到自己的女儿们,更是对赵家恨的入骨。
司徒越想着再直隶修建几条水渠,形成网络,以后的日子里灌溉方便,但是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要考场地形,计算费用,征发劳役。如今她正在谋划这件事。
且,东南水军最近申请银子造大战船,又要配一些兵器,户部的钱串子们再一次计算用度了,算盘一响,整个户部的院子安静无比,司徒越的心情也越发的平静。
尽管在南苑,司徒越仍不敢放松政务,上午去户部下午去吏部,官吏的考核不是很顺利,因着赵家曾经大肆的安插亲信,如今清理起来也耗了一番功夫。
来年要开恩科,又有新鲜人加入到了吏部的考核里面,司徒越对着吏部那些如山一般的履历,觉得头都是大的。
这个时候,承岳还来添乱,他把他的长子福源送到了司徒越身边,还说了任凭大兄打骂,只管教他就是了。
司徒越觉得头更疼了,七八岁的一个小人儿,能教他什么。但是福源确实非常的早熟,他很对如今的形势认知非常清楚。东宫的地位看似牢固,但也是岌岌可危的一种状态。他也是抱着为父王分忧的决心来的。
司徒越就把他当成随侍的小吏使唤,不过每做一样工作,总会给他讲清楚。
“你看看这个,这份履历上写了,这个人生于寒门,看这里,祖,父,皆是白丁。而他的籍贯上,看这里,这是籍贯,籍贯这样看,他是生于乡下。如今,用了十五年,已经成了一方要员,你的脑海里对这个人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比如说能干,有本事这一类的,你想想,等会和伯王说。伯王教你看一个人的考评和履历,判定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官员,当然这个不准,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但是这个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因为以后调查的方向就是你如今有疑问的方向。比如说,这个人是怎么升迁的这么快?你就查他的升迁。”
看着福源点头,司徒越愉快的合上履历,马上就能散值了,一天的活儿又干完了。“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来一遍的,只有封疆大吏才有这份殊荣。”
“伯王,我能不能问另一个问题。”
“说”
“您说,祖父会废了我父王的太子位吗?别人都是这么说的。”
“嘴在别人的身上,你的手在你的身上,放心,你父王不会让这件事儿发生的。赵匡胤为何会陈桥兵变,曹孟德为何会甘做奸雄,只不过他们是没有回头路,只要敢回头,迎接他们的不是欢呼而是刀剑,来自己方的,来自对方的都有。多少人的利益寄托在你父王身上,他们会替你父王扫清障碍的。话又说回来了,也有人把利益放在赵灵妃身上,他们也不会让你父王好过。只看谁道高一尺谁又魔高了一丈。记住,别说,去做。”
“做什么?”
“你现在什么都别做,现在做事的是大人,你跟着学就行了。别说就可以了。做的话”司徒越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用折扇挡着嘴,“赵灵妃这个孩子生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们
感谢盛宴昨天投了一个地-雷
昨天就翻了一下评论,说真的,没入v之前我是天天看评论,如今入了v我反而不敢看评论了。真实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担心大家撕我写的不好。对于这个我真的很没有信心,咱们约定一下,如果撕,请轻撕,下手太重我会受不了的。
爱你们(*  ̄3)(ε ̄ *)
如果有地-雷,营养液,都给我吧。非常感谢,鞠躬下台。
第84章
福源对于皇室来说, 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是礼法上未来的继承人,在家族地位上来讲,甚至超过了他的叔叔伯伯们, 但是与他的地位不匹配的是, 他在家族里说的话没人愿意听, 年龄是一方面,更多的是, 家族中凡是男丁,都想对至尊之位存在着妄想。
承岳目前的现状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四面楚歌, 东宫阵营里也不是铁板一块, 太子妃贾氏整顿内务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对如何教养一个继承人显得力不从心。承岳担心太多的负面情绪影响到福源,所以, 停了翰林院每日给福源的讲经, 改为五天一次, 让福源吃住跟在司徒越身边。
司徒越对此非常的理解。
她不愿让一些阴私之事影响到福源, 福源作为太子长子,该学的是称量天下,而不是对后宫之事投入太多的注意力。司徒越带着福源回到了秀野园, 吃过晚饭,听着福源背了一会书,让他睡到了正院的厢房里, 司徒越自己坐在书房对着一张白纸一条一条列出自己的优点和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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