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的直属指挥官巴斯克斯, 就是坎贝尔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学生,他对坎贝尔将军忠心耿耿, 尊敬无比。
正是因为如此, 在恩师的吩咐下, 巴斯克斯就有意遮掩伊丽莎白的案件, 对正联含糊其辞, 怎么都不上报审理,不对凶手提出指控。
显然,他也认为,坎贝尔老师维护军队名誉的做法一点儿没错,从他的言谈来看, 他似乎还对坎贝尔将军的“牺牲”十分怜悯,异常感动。
薇拉恢复过来的第二天,为这件案子忙得脚不沾地的正联众人总算是抽出时间返回华盛顿探病。
他们来到修复室病房的时候, 房间里正在来来回回地重复播放着《She Began To Lie》这首歌。
稚嫩而干净的女声像是在唱着一首童谣一般唱出了暗含隐喻、无比悲伤的歌词, 巴里和哈尔等人满腔的关心和担忧顿时就噎了回去。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将戴安娜留在了病房里,纷纷找借口暂时离开病房,跑到走廊上去给两个姑娘腾空间。
等到病房里终于只剩下戴安娜和薇拉两个人时, 自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沉默异常的戴安娜, 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我很抱歉。”
戴安娜说。
她皱着眉,眉眼之间呈现出肃然和倦怠之色。
显然, 在过去的几天之内, 经历了矛盾、隐忍、爆发等情绪阶段, 又被冤枉、被刁难、被压制,戴安娜的情绪很低落。
这种低落,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突然爆发给正联和薇拉招惹了麻烦,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受害者身陷囹圄,而真凶却逍遥法外。
人类真奇怪啊。
戴安娜想。
“人类世界的‘规则’很奇怪。”
在薇拉面前,戴安娜终于吐露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疑惑,“我觉得,人类社会的‘规则’是互相矛盾的。”
他们说男女平等,可是却厌恶比男性更强大的女人。
他们说军队的权威至高无上,可是做着损害军队名声和权威的却是他们自己。
他们说法律是用来保护人权的,可是遭遇了侵犯的被害人却申诉无门。
“我不明白。”
戴安娜向来坚决果敢的蓝眸中,盘踞着浓浓的困惑和不解。
“明明是用真言套索就能瞬间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演化得这么复杂呢?”
薇拉望了一眼正挂在戴安娜腰间的神明武器,这柄长长的、流动着金色光泽的套索此刻却略显黯淡,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顿了顿,轻声道:
“因为人们不愿意相信真言套索。”
“我可以证明啊。”
戴安娜更加不解了。
“就是因为你有这个底气去证明,所以他们才不愿意相信。”
正如戴安娜所说,人们墨守奉行的规则互相矛盾,这个世界就是由无数的谎言编织而成,每个人都在制造谎言。
一旦象征着真实的金色长鞭撕开了这个世界,为了维护这个世界,惊慌失措的人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真实也变成谎言。
把绝对真实的真言套索变成谎言,由谎言编织出来的世界就变成了真实。
薇拉说得含糊其辞。
戴安娜也就似懂非懂。
倒是一个个站在门外走廊,装作闲聊实则探听里面动静的男人们神色复杂,无法反驳。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考虑过借用戴安娜的真言套索的话,到现在听见薇拉这么一说,心头所有的念头都打消了。
但是,如果从这个理论出发,乔.坎贝尔维护的军方荣誉——也不是毫无破绽的。
站在走廊外的超人看了房间内的薇拉一眼,眯起眼睛。
他想,他抓住那个“弱点”了。
……
……
整整一周的时间里,全美民众就没有放下过手里的瓜。
在前三天,他们还在热烈地讨论着正联和军队莫名其妙产生的矛盾,并且在撑正联踩军方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结果两天之后,就迎来了一个更大的瓜:
——一名在海岸警卫队服役的女兵,被爆出于四个月前莫名失踪,迄今依旧下落不明。
如果说之前的正联和军队闹矛盾还能算作是个话题新闻,那么这个军队内女兵失踪的消息,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丑闻了。
“女兵卡丽坦.琼斯来自亚利桑那州,她今年刚刚满二十岁,她的家人和朋友们都告诉我们,卡丽坦是一个乐观、善良、开朗的女孩。”
“四个月之前,卡丽坦随同部队进行海上执勤,和所有新兵一样,她的任务是普通常规的清洗工作和担任联络员,可就在这样一起极为寻常的作业中,卡丽坦就这样失踪了。”
——她就这样失踪了。
这个巨大的标题,出现在了诸多报纸的头条首页,率先报道此事的《华盛顿先锋报》更是耗费了整整两面板块来报道此事。
在报道中,笔者不仅将卡丽坦失踪前后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更是直接点明了女孩所属军队的不作为:
“然而,面对卡丽坦的失踪,当地军部却毫不在乎,他们并未按照常规启动军事调查小组,而是对此视若无睹,直到卡丽坦的家人们在这起执勤任务结束之后,数天没有收到女儿的消息被迫致电海岸警卫队,才得知卡丽坦已经失踪。”
“‘他们(军方)的态度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卡丽坦的父亲在接受采访时愤怒地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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