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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程点头道:对,我临走时,他还和我说,奶奶这什么都有,不用我带,奶奶肯定都准备好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卫程见她态度有些软化,继续道:说来,这算命先生算得还真准,赵氏已有了身孕了,也许,我真要添个弟弟了。
    老太太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怒,但是惊是肯定的。她直起身,追问道:真的有了?
    卫程仿佛才发现自己失口般,捂嘴道:啊呀,爹说没满三个月,不能说的,我给忘了。
    老太太神色yīn晴不定半响,冷冷道:也不知是谁的孽种。
    卫程小声道:孙女也提醒过爹,他说,他说他也防着呢。
    他防着?他都让那狐狸jīng迷了眼了!老太太骂道,到底还是不想在小辈跟前说太多儿子的坏话,只说累了,让大太太带着两姐妹出去了。
    刚才大太太和卫谢一直不好cha话,等出了门,大太太才摇头看着卫程:你呀,和二叔一样,说话都直白得很。我和你姐姐,可从来不敢这么跟老太太说话。
    卫谢笑道:妹妹这样,倒很对我的胃口。
    大太太嗔了女儿一声,领着她们进了雕花门,指着屋里两个丫鬟对卫程道:这是百香和百果,是老太太亲自挑来伺候你的。我还有事,让你姐姐带你熟悉熟悉吧。
    是,大伯母。卫程道,大伯母忙去吧,我和姐姐还有悄悄话说。
    大太太好笑道:刚见面就有悄悄话说啦!
    卫程xing子直白慡快,让大太太放心许多,她最怕的就是再来个和小翠一样惹事的刺头,还打不得骂不得。
    奶奶是不是刚病过?卫程问道。
    卫谢让百香奉上茶,拉着卫程坐了,才道:是,不过已无大碍了。
    卫程道:要么我给爹写信,说奶奶被他气得重病了,让他回来一趟?
    一旁正往桌上放糕点的百果手一哆嗦,差点把盘子打了。她和姐姐百香震惊地看着卫程,这新来的主子,可真是语出惊人啊!
    卫谢倒吸一口气,道:你,你怎么能这么咒奶奶?呸呸呸!都不算数的!
    卫程耸肩道:我爹和奶奶这都十几年的僵局了,总要有个人来打破它嘛!就让我这个不孝女当这个恶人吧,只要爹和奶奶能重修旧好,我什么都不怕!
    卫谢无语半响,才憋出一句:重修旧好,不是这么用的吧?
    卫程没有理她,还在认真思考该如何撺掇卫金和回来看老太太。卫谢生怕她不知轻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惹了麻烦,忙不迭劝道:你还没吃饭吧?奶奶和娘那都有事,今天晚上咱们俩一起吃。等到明天早晨,咱们再同奶奶一起吃。嗯,你喜欢吃什么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口味呢。
    对了,大伯什么时候回来,我是不是还该去见见他?卫程想到什么,问道。
    卫谢就笑了笑道:他若要见你,自然会遣人来。
    若是不见,那就是不见了。虽说亲女儿一年都见不了一次,但卫程才刚来,按理怎么也要见一次吧。真是,不去大老爷那溜达一圈,哪去抓内贼去?
    真要和上辈子一样,接触大老爷及他身边人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就遭了!
    不成,还是要把爹给忽悠回来,他查什么,总比自己方便。卫程就不信了,卫家真遭了灾出了事,爹还能坐视不管!而且,卫金和住回来,也方便自己盯着他的身子,别那么快那么莫名其妙地病死了。
    在卫家平淡地过了三天,卫谢和几个丫鬟发现卫程适应得非常好,路走过一次就不会忘,且再没出什么惊人之语,不由都松了口气。她们不知,卫程刚想出了一个绝妙的馊主意,即将在卫家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妹妹,写什么呢?
    卫程把信纸折好,放到信封里,印上了封泥,笑道:给我爹写信呢。
    卫谢哦了一声,进门时一瞅,只见一页纸上满满都是字。想来卫程年少丧母,和卫金和的关系比寻常父女更深,第一次离开父亲,想说的话定是许多。
    卫程侧身绕过书桌,借着身子的遮挡,飞快地把手中与袖中藏着的两封信调了包,袖中那封信封里放了一张印着黑掌印的信纸。
    姐姐,这信什么时候能送到我爹手上?卫程问道。
    半日就可到了,骑马去,肯定比你坐车时快。卫谢接过信看了一眼,道,信封上怎么也不写名字?
    写不写的,他也知道是我。卫程嘟囔道,还是坐回去填好了信封,重又递给了卫谢。她递的时候没注意,手指在未gān的墨迹上蹭了下,卫字的左上角便脏了一小块。
    卫谢责怪地看了她一眼:重写!
    卫程道:没事,我爹注意不到的!
    卫谢无奈,只得收下,让人赶紧送到门房,嘱咐那个名叫小景的下人赶紧骑马送去白岭村。
    之后姐妹俩就跟着女先生练琴去了,中午和老太太吃过饭后,便一起歇在了老太太屋里。
    她们午睡起来,见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卫谢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雨今天是停不了了。
    还想着把书翻出来晒晒呢,都yīn了好几天了,今儿难得出了太阳,这又晴转雨了。卫程抱怨道。
    她们对坐着下起了棋,老太太jīng神挺好,坐在一旁看着,一会替卫程下两步,一会替卫谢下两步,本该早就分出胜负的一局棋,足足下到晚饭前都没下完。
    三人正说说笑笑,就见外面突然喧哗起来,一个长得很像卫金和的中年男人领着披着蓑衣的卫金和快步走了进来。
    娘,老二回来了。卫金奇板着脸道。
    老太太吃惊不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卫程站了起来,讶然地看着卫金和道:爹,您怎么冒雨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卫金和面色犹豫地看了卫程一眼,摆摆手,让屋里的下人出去。没一个人动,卫金奇不满地哼了一声,那些人才仿佛大梦初醒般,快速地遛了。
    卫谢本想跟着遛,但是见着大太太竟也紧随其后来了,便站住不动了。
    怎么回事?老太太觉出不对,问道。
    卫金奇将一个信封丢在桌上,问卫程和卫谢道:这是你们上午寄出去的信吗?
    两人忐忑地看了看,对视了一眼,道:是。
    没被掉包过?卫金和追问道。
    卫谢不解道:没有,信封上的这个污渍都没变,上面这几个字,还是侄女看着妹妹写的。
    卫程道:爹,怎么回事,您别吓女儿。
    大太太在卫金奇跟前一向话少,她走到老太太身边,轻轻抚着老太太的后背,一脸担忧。
    卫金和摇摇头,将那张印着黑手印的纸放在信封旁:这东西,不是闺女你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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