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的奥科几个翻腾后半跪于地,然后就着半跪的姿势向后滑出了好几米,才堪堪停住。
下一刻他站起身,再次举刀。
“他要赢?!”
一片惊呼。
高台上观礼的高级将领们各个面色严肃,一是惊讶雷恩手下的亲兵里居然还有这样实力的人,很多雷恩曾经的部下,都以轮换制度为由分到了各个军团,但这个人又是藏在哪了,现在才出现?
再然后,他们也诧异于这个名声不太好的辍学生居然能和对方打到这种程度!
与看不太清形式的军校生们相比,斐迪茨上将先是目露赞叹,随即立刻抓起麦克风,说:“别憋着,吐出来!”
随着她的话,奥科噗地一下又跪到了地上,一口血喷了满地。
全场又是压抑的低呼,而星网的评论则直白许多。
“卧槽内伤,这么标准的华夏古装片情节?”
“楼上别玩梗了,这是内伤,内脏受伤!”
“他好像S级吧?S级自我愈合能力挺强的,应该……没事吧?”
考官的刀尖缓缓抬起,虚虚点在脚前的地面上,没有追击,而是在等奥科缓过来。
斐迪茨上将说:“可以了,奥科·艾萨拉中校,你们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五分钟了,你已经合格了,立刻下场接受治疗!”
但青年置若罔闻,径自深吸一口气,吐干净嗓子里的血块,重新提着刀站起身。
全场霎时掌声雷动。
斐迪茨上将重重地叹气,转头去看雷恩,高台上的元帅似乎还是往常的闲散姿态,但斐迪茨上将敏锐地注意到,元帅的唇角抿成了一条凌厉的直线。
但他并没有任何表示。
于是奥科又一次向对手出击,即使明知不敌,即使精疲力竭,他也不肯放下刀,他的攻击还和最开始时一样炽烈疯狂。
于是考官也动了,黑色双刀异常灵活地交错,时而双刀飞舞,时而被他双手交握合成一柄长枪,攻击如狂风骤雨般交错落在奥科头上,奥科勉力举刀迎击,于是翩飞的双刀纵横,密集地落下。
情形似乎在此刻发生了复刻,只是方向换了——黑衣考官凌厉迅猛的攻势将奥科压向场地边缘,年轻人脸色苍白,眼底满是不甘,却只剩下勉强的招架之力。
他感觉得到,考官见了血,反而下手更加凶狠了。
终于,电刀被挑飞,奥科整个人也被踹飞,重重落地,然后考官的身影紧随其后,一跃到近前,双手握长刀,刀尖猛然刺下!
奥科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在一片抽冷气的声音里,刀尖贴着奥科的脖子,准确地点在了地上。
咚,刀甚至没入了地面。
“六分零三秒。”场边负责计时的人说。
奥科吐出一口气,摊平,把自己瘫成了场地里的一张地毯。
医务组快速入场,拿出修复仪器对奥科紧急处理,防止内脏破损过重,而那位考官慢慢把刀抽回,提在手中,一个军医拿着止血喷雾想要上前,却被他抬手制止。
奥科转了转头,他离得很近,所以他听到了考官对军医说的话。
“谢谢,但我的考核还没有结束,外骨骼内置的止血功能足够了,不必担心。”
于是地毯眨眨眼,抽了口气。
——这位下手极狠的考官,竟然有这样清越温和的声音?
他张嘴:“那个,我——”
“地上那个残了的,赶紧弄走。”高台上,雷恩再次对医务组的效率提出了不满。
于是奥科眼巴巴地看着考官,遗憾地叹气:“唉,我输啦。你好强。”
考官似乎回头看了看他,捡起地上掉落的电刀,递给了旁边的军医。
然后他重新转向场地,单手提着那柄合起来的长刀,步伐缓慢优雅。
场地边计时员提示还有三十秒,剩下的几名选手才堪堪回过神,感觉外骨骼里装满了自己出的汗。
血腥气扑面而来,Alpha们心跳急速飙升,甚至无法克制地释放信息素——这是一种面对致命天敌时的本能生理反应。
有激动,有向往,也有一丝本能的紧张与惧怕。
考官好像不准备等他们自行上前了,黑色的刀尖抬起,点向离他最近的人。
那人也不多说,直接大吼着猛扑上前,在一分钟后被医务组抬走。
刀尖指向了顺序排位的第二个人。
考官受了伤,似乎动作没有最开始那么快了,但是那满身血染的煞气更加浓厚,心理上的压力才是这些感官过于敏锐的Alpha露出破绽的主因。
“我肯定打不过。”第二个人笑道,“我有自知之明。”
尽管这样说着,他同样大吼一声,冲了上去。没有人再选择梅拉那样的拖延战术,面对已经十几场战罢,并且受伤的对手,再拿出拖延战术实在不好意思。
即使不敌,但绝不退缩,这不仅是蔚蓝的校风,更是联邦军队所提倡的品格,尽管他两分钟后也是被抬下去的,但全场依然报以热烈掌声。
最后两个人。
考官微微抬起了刀。
下一秒,场地里很安静,安静得有点死寂。
有人的眼角余光慢慢往维默尔上将坐的地方飘,而维默尔上将手背青筋暴起,咔嚓一下掰断了座椅扶手。
星网观众不怎么认得这些所谓的年轻精英,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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