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吓了一跳呢。
都说冬稚和陈就好像很熟,早就认识,原来是这么个熟法。
冬稚她妈在陈就家如何忙活、如何卑微、对着陈就的妈妈怎么卖好卖笑,从未明的源头传开,被描述地绘声绘色。
苗菁刚听说时小心翼翼,想问又不敢问。
还是周一,消息传开的当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前的课间,冬稚主动解惑,亲口说给他们俩听:我妈是在陈就家干活,打扫卫生、做饭、什么都做,很多年了。所以我从小就和陈就认识。
苗菁当时微微张嘴,啊除了音节,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
倒是温岑,没有异状,反而挑眉吐槽:你们这么熟,他成绩那么好怎么不教你读书?你练习册好歹少错一点,我抄得也舒服
冬稚脸一赧,旁的顾不上,抓起课本打温岑。他笑着往后一躲,没打着。
苗菁噗嗤一声也乐了,原本有点尴尬的局面,一下子恢复如常。
三个人打打闹闹,什么都没变。
眼看着这都几天了苗菁替冬稚发愁。
哎,你笔记做了没,借我。趴在桌上补眠的温岑见冬稚回来,伸个懒腰,立刻管她伸手。
苗菁瞪他:干什么,冬稚烦着呢!
烦吗?温岑两眼迷茫,看看她再看看冬稚,我看不啊。你烦什么?
你这人!苗菁生气,那个事她压低声音,就那个事啊,她们还在说冬稚!
她们不是一直都在说?温岑觉得奇怪,说呗,又不会掉块肉。
可这样对她名声不好,谁听了那些不会离她远远的啊
没听那些话之前,他们也没离得很近不是。温岑无所谓道,扭头催冬稚,笔记笔记,快。我跟你说你别分神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记笔记要紧,你不记我抄谁的去。
你!苗菁听他说这没心没肺的混账话,气得卷起练习册狠狠打了他一下。
嘶你打人真疼!
你该!
大姐,你别这么蛮横好不好
冬稚看他们闹,禁不住笑了,找出笔记本递给温岑,莫名的,心情晴朗了许多。
冬稚
下课铃一响,门口有人叫她。
冬稚抬头一看,詹静站在教室门口,正冲她招手。
旁的有闲心的也注意着,冬稚愣了一下,而后只当没看到那几个好事者的打量,起身过去。
和詹静在门边说话,她疑惑:你找我有事?
有。也不算什么事。詹静说,就是那个,周末一起出去玩呀?
冬稚觉得奇怪,去玩?去哪里玩?
去奶茶店啊,玩玩牌,或者玩手游,我然后几个和我玩得比较好的朋友都是蛮好的人,你放心!
冬稚默了几秒,她和詹静鲜少来往,只在詹静生日宴时去拉过小提琴,还是收了钱的,那之后社交软件上几乎没再说过话。
怎么会突然来邀她去玩?
詹静似是看出她的犹疑,稍稍踌躇,不好意思道:其实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想叫你一起玩。
冬稚凝视她几秒,你是因为
我、我不是可怜你,你别误会。詹静怕她多想,连连摆手,我就是,就是听他们那样说你别听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玩,我朋友都很好,她们不是那种八婆的人。真的!
冬稚有几秒没说话。
走廊外的光斜斜落在詹静身上,她的面庞白净细腻,纤尘不染,是从里而外的洁净无垢。
说到底她们其实不过只是有过一次交集的陌生人。
不用。她说,我平时不爱出去玩。
詹静愣了一下。
下一秒,冬稚轻轻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莞尔,不过还是谢谢你。
学校一年一度的社团活动在这周开始,周五下午,从第二节 课开始,学校里都是摊位。社团的成员忙活,无事一身轻的闲散人员,若是对此不感兴趣,窝在教室里看书自习打发时间也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宁愿离开教室,在外头晃悠透气,好过闷坐在室内。
这样的活动要属高一学生最活跃,高二的已经参加过一年,不过再来一遍。高三生则全力备考,根本不参与。
虽然是第二节 课开始,但第一节课也是做准备用,所以没有参加社团的学生可以比往常更晚一些来。
睡了个午觉,冬稚在家多待了一会儿,到校时,教学楼前的道上已经摆上了课桌拼成的摊位。
每个社团每年都会有不同的主题,有的贩卖旧书,有的卖成员的手工作品,画、书法字,各种各样的都有。
冬稚走近高二教学楼时,远远看见那栋楼前围着许多人。
越靠近,吆喝声听得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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