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回家,萧静然正好在。
陈就背着包进门,换好鞋,和她打了声招呼就要上楼。
萧静然叫住他:你到哪?
和朋友去打球了。陈就随口胡诌。不是他爱撒谎,而是不说这种一听就是男孩子参与的活动,萧静然肯定要仔细盘问。她目露猜疑的样子,他着实看够了。
萧静然这回不止是问他行踪,还有话跟他说:过几天我要去沪城参加婚礼,你跟我一块去。
谁的婚礼?陈就一顿。
就你周阿姨她儿子,今年结婚了。萧静然说,你这两天收拾几件衣服,不要带太
我不去。陈就一口回绝,我又不认识,我去干吗。
谁说你不认识?周阿姨小时候还抱过你呢,前两年暑假来我们家玩,你忘了?
记不得了。反正我不去。
萧静然盯着他,你不去,你不去你要干嘛啊?
陈就一脸不耐,我就不能在家待着?你要干嘛你自己去,非得带上我干什么?我不去。
婚礼结束后我们去一趟海岛,你周阿姨说了要招待我们,还有其他的叔叔阿姨你都见过。你放假,正好当做旅游不好吗?
不好。陈就道,我不想去海岛,你自己去。我懒得动。他提步上楼。
哎!你
萧静然在背后生闷气。他坚持不肯去旅游,她心里有点起疑,但没影的事,又不好发作,只得作罢。
推着一个小行李箱,因为是夏天,行装简便,轻得很。冬稚的小箱子是在一家小店里新买的,不是什么牌子,只花了小几十块。
没推几下,陈就接手过去,一人拉两个小箱子。
萧静然去参加婚礼了,陈文席惯常不在家,陈就一个人在家没人管。借口跟朋友去乡下玩一阵,陈就打电话跟陈文席吱会了一声,他爸向来管他不严,立刻得了许可。
车票和他们入住的酒店都是陈就订的,冬稚要和他分摊,陈就不肯让她出钱,两个人拧了半天,他态度坚持,还告诉她:这不是我爸妈的钱,是我比赛自己赢的奖金。
僵持之下,冬稚勉强退让。
陈就订的是一个双人间。
要在这里待七天,房间直接连订了七天。
第一场比赛,陈就比冬稚还上心,怕冬稚在房间里练琴吵到其他住户会被投诉,提前做好攻略,带她去了酒店附近一个环境不错人也不多的广场。
冬稚拉琴,他就坐在不远的地方看。一待就是两小时。
等冬稚过了第一场,陈就不知什么时候,找了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的一家琴行,按小时租人家的教室,方便冬稚练习。
被拉到琴行去,得知他租了地方,冬稚有点懵。
干嘛要浪费钱?
在广场上偶尔有人经过,人家会停下来打量,我怕你不自在。他说。
冬稚失笑:有什么不自在的,演奏就是要站在人前表演啊
教室里没有风,安静,多好。
陈就不让她拒绝,再者,钱提前付了,也没得反悔。
前两场比赛都在白天,除了比赛和练习的时候,冬稚和陈就晚上会去逛街。这个城市和澜城差不多大,可能稍微大一点点,饮食口味也相似,但那细微之中的不同,对他们两个外地人来说便也算有趣。
逛完街,吃饱以后就回房间,这几天晚上都是各睡一张床,但睡前会凑在一起看电影,说说话。
日子有几分惬意。
也是放松过了头,最后一场比赛前一晚,冬稚窝在浴室的大浴缸里,趴着边沿,不知不觉眯瞪了一会儿,好在没有睡过去,热得发昏,意识到不对,连忙撑着起来穿衣服。
冬稚围上白色浴巾,扶着墙壁朝挂衣服的铁架走,脚下湿淋淋的。脸颊热红了,呼吸重得发闷。
到底还是泡太久了,刚摸到衣物一角,一个眼花,头撞到门上,咚的一声,声音响亮。
陈就在床上看书,一听赶忙去敲浴室的门。
冬稚?
拧了两下门把,里面反锁着,打不开。
冬稚你怎么了?!
没事。冬稚捂着脑袋,扶着墙开门,眉头吃痛皱起,撞到头了。
门一开,陈就看她脸色不对,扶住她。
我泡太久了。冬稚有点眼花,头发湿哒哒还在淌水,他胸膛处干净衣服被她的头发蹭湿。外头冷空调一下子进来,她露在外的肩头微微颤栗。冬稚伸手推他,你出去我穿好衣服再出来
话没说完,腿又是一软。
陈就眼疾手快抱住她,没让她往地上摔。她捂胸口浴巾的手撑在冰凉的地上,浴巾散开,一下滑到腰际。
慌乱间陈就忙不迭给她裹好。
几分钟后,等倚在他怀里缓神的冬稚脸色有所好转,面上终于恢复了血色。
没事?
没事。
确认她是真的缓过来,陈就扶她站好,热着脸出去,把门关上,让她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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