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锋锐显得凶的眉眼,多了个伤口显得更加不羁。
然而他却不在乎,这种划痕总会好。
孟听走过去,他说:上次平安夜你生日,我没有给你礼物,这次补上。他眼底是浓烈的光彩与豁达,他并没有告诉她,其实他亲手为她做过一个可以装下雪花的冰晶球。
后来冰化了,他的心冷得生疼。
现在他站在她面前,又温暖跳动起来。
他打开盒子,孟听有一瞬觉得自己看错了。阳光下,那双鞋子晶莹剔透,折射出美丽的光彩。
水、水晶鞋?
给你。
孟听后退了一步:不要。
哪来的这种东西啊?她视线错开水晶鞋,落在他拿着盒子的手上。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满身汗了。
六月的正午。他手上戴了一双黑色的手套。手套把他修长的手指裹得严严实实。
孟听问他:你手怎么了?
他僵了僵,若无其事道:送你你就拿着啊,不值钱,别人送的。我留着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孟听抿了抿唇,她在树荫处,轻声对他说:你过来一点。
江忍过去。
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手上还拿着那个盒子。
她伸出白皙的双手,把鞋子拿过来。然后说:你把手套摘了。
江忍语气烦躁,凶巴巴地:你这女的,事儿怎么这么多。
她只是坚持地看着他。
他突然有点挫败,操,现在不怕他了是吧!
然而她茶色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他又心软了。行行行,看就看吧。
他把手套脱下来,掌心全是汗。被捂的。
修长有力的手指上,指关节红肿了,手上全是伤口。
伤口怎么来的?
她单纯却聪明,江忍沉默道:攀岩。70米高度,正常人都吃不消。他滑了两次,手指现在都伸不直。
也许是阳光太大。她觉得自己快被烫化了。
孟听听见自己轻轻的嗓音:它是奖励吗?
嗯。
她眼睛酸酸的。
如果她不问,他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他好笨啊,学习笨。连送礼物都笨,盒子里的鞋子一看就大了。她根本穿不上。然而她第一次没有说不要,而是把盖子阖上:谢谢,它很漂亮。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喜欢?
他想起这鞋子的寓意,迷信难不成真有用。
江忍眯了眯眼睛,突然开口问她:你以后还跳舞吗?
孟听没骗他:要。
我可不可以来看看?
她张了张嘴,最后说:可以。
他已经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她猝不及防说可以,江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表情古怪,要笑不笑:真可以啊?
孟听觉得有点儿羞,她说:你要问几遍?不来算了。
他眼底都是笑意:来,一定来!
孟听看着他红肿的指节,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他因为开不了车,是打车来的,他胳膊酸痛,事实上抬都抬不起来。连装水晶鞋的鞋盒子,都是他夹胳膊下拿来的。只不过他自己并不觉得苦。
孟听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活到二十年,她小时候听过许许多多称赞,说她是小公主,然而真正把她当公主的,只有江忍。
江忍却并不把自己当王子,他随手抹了把额间的汗,完全是最粗糙的民间汉子,问她:时间和地点说说,我记下。
他这样一问,孟听抬眸,才想起总决赛是在B市举行,江家也在B市。
而江忍是被赶出家门的。
他去年来H市的时候,
第52章 怜惜
无法无天, 看不惯他的人很多, 他们都说江家放弃了他, 培养了新的继承人。江少成了穷光蛋。
有人挑衅他,江忍没有手软,把他打得妈都不认识。第二天学校通报批评江忍, 他站在人群里, 懒洋洋地犯困。
然后第二天江忍就开了跑车去上学。
谣言不攻自破, 哪怕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赶出了家门,他依然蛮有钱。今年江家给七中捐款,证明江忍并没有被放弃。
孟听告诉他:六月十八, 在B市天鹅小筑。
他垂着眼睛, 手指顿了顿。
然后若无其事把手套塞回兜里:嗯,知道了。
他见她还俏生生站着,小心翼翼看自己,觉得好笑:怎么了, 还不回去, 舍不得我啊?
孟听觉得他好无耻, 她说:才没有。
她只是在想,他不愿意回家, 肯定有不愿意回家的理由。
然而他漫不经心道:成了, 记得, 你快回家吧, 外面热。
孟听回家的时候, 遇见了出门的舒兰。
舒兰化了妆, 粉色眼影点缀在眼角,还勾了上翘的眼线。她穿着超短裤,白生生的大腿露出来,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舒爸爸不在家,如果在,肯定会怒骂她。
舒杨出门了,他很厉害,孟听一点就透。他现在周末都在给小孩子当家教补数学。
没人管舒兰,孟听看见了,只是弯腰换上了拖鞋。一句话也没有和舒兰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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