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关键时刻被美色所惑,嘴瓢了那么羞耻的话,现在把不听使唤的颜狗脑子扔了还来的及吗?
小娘子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谢瑾年不敢再继续逗她,拿过小娘子手中的茶盏,又给她续了半杯茶,坐到小娘子身侧,笑道:“不闹你了,且说正事罢。”
静姝霎时松了一口气。
连喝了三口茶水,缓了下几乎把她自己个儿烧着了的热度,轻声问:“可是有事要交代我做?”
谢瑾年敛了笑,安静地看了静姝须臾,展臂把静姝揽进怀里,轻抚着静姝的背,轻声说:“那些繁杂俗务自有人去料理,何须劳烦娘子?方才使人去请娘子过来,是有一事要说与娘子知道。”
静姝仰头,看向谢瑾年:“此事可是与我有关?”
谢瑾年轻拢小娘子鬓边垂落的发丝,低头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轻声道:“康亲王谋害太子,残杀忠良,金戈卫复查无误,今上已是赐下鸩酒一壶。”
说着,谢瑾年言语微顿,沉默了一瞬,才又继续道,“康亲王府阖府男丁已然尽皆命归黄泉,所有女眷尽皆被发配嘉平陵,为太后守陵。”
都说虎毒不食子,今上竟是连孙子都一锅炖了。
念及谢瑾年那与今上牵连至深的差事,静姝不自觉地抓紧谢瑾年的衣襟,轻声问:“夫君自幼体弱,此次又身负重伤,伤了根本,可能趁机将差事交出去?”
谢瑾年着实没想到,他的小娘子竟是当先担心的他。
只是那差事做与不做哪里又是他说得了算的。
旁的谢家人或许还有卸任的可能,他就只能做到死。
低下头,薄唇轻轻碰了下那双潋滟着担忧的桃花眼,拢紧手臂,轻笑:“若是为夫卸了差事,娘子可就真是地地道道的商家妇了。”
静姝伏在谢瑾年怀里,笑道:“远离京中是非,与夫君还归故里,种两亩薄田,养三五个小崽儿,岂不也是乐事?”
唔,三五个小崽儿。
谢瑾年直接抓取重点,记在心里:“娘子的心愿,为夫记下了。”
静姝心里松了口气:“滔天富贵,也不及家人安康。”
他的小娘子,这么好,叫他如何能不动心呢?
谢瑾年揽着静姝,着实有些不忍心提醒静姝被她心急之下忽略的事,然而,该说的总也妥不过去:“娘子,康亲王薨了。”
康亲王薨了就薨……
康亲王薨了!
静姝后知后觉意识到,害死包子少女亲爹的直接罪魁死了,包子少女的父仇竟是就这般报了?
念及此,泪水便不可抑制地往下淌。
谢瑾年轻叹一声,揽紧静姝,任她哭了个痛快,才又道:“为夫使人前往天虞山无相寺捐了香油钱,待得为夫能下床行走了,便陪娘子前去请主持做上一场法事,以告祭岳父英灵。”
谢瑾年总是这般贴心。
静姝强忍着在她眼眶里打转儿的泪,用鼻音儿应了一声:“嗯”
谢瑾年揽着静姝,轻抚着背,没吭声。
静姝趴在谢瑾年怀里缓了一会儿,抽噎着说:“却不知母亲那一尸两命又藏着甚么缘故。”
第53章 夫君太好 她就遵从本心,折回来抓他了……
小娘子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谢瑾年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却也只能哄一哄,至于封氏的死因,他犹豫了一瞬:“追查谋害岳父之人时, 为夫也使人仔仔细细地查了, 岳母的事与康亲王这边并无干系。”
说完,似是怕静姝不信, 谢瑾年又补充了一句,“论理, 康亲王使人谋害岳父, 乃是岳父妨碍了他。岳母不过是一介深宅妇人, 康亲王并无对付岳母的理由。”
静姝沉默了一瞬, 把脸埋在谢瑾年怀里,轻声说:“刘太医说母亲常吃的养身药丸里有附子。”
附子?
谢瑾年虽然常年装病喝药汤子, 可对这些药草当真是陌生至极:“这附子可是有什么妨碍?”
静姝从谢瑾年怀里抬起头来,眼眶里转着泪,带着鼻音说:“附子有小毒, 常人服食无碍,孕妇误服却是致命的, 只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弟弟……”
静姝念及封氏那一尸两命, 便恨得牙根儿痒痒, “那人心思也太过歹毒!”
这便极有可能是内宅里的阴私手段了。
谢瑾年不禁收紧双臂, 把他的小娘子按进怀里:“娘子放心, 不论是谁, 藏得有多深, 为夫定当把她揪出来,以慰岳母在天之灵。”
静姝埋在谢瑾年怀里,猫儿似的拱着谢瑾年的胸膛点了下头。
念及上次在去锦园的路上, 她耍着小心机提及“父母亡故得有蹊跷”时,谢瑾年的反应。
前后一对比,静姝不禁抬起头,亲了下谢瑾年的下巴。
谢瑾年莞尔。
捏着小娘子的下巴,低头亲小娘子眼眶里盈着的泪珠。
暖暖的唇印在眼睑上,痒痒的。
静姝忍不住想笑:“痒。”
谢瑾年又亲了下小娘子晕着粉挂着泪痕的眼尾,用下巴蹭着小娘子的额头,低笑:“莫哭了,便不会痒了。”
哭,真的是情不自禁的。
静姝抬手摸摸眼尾,发现那汹涌的泪竟是奇迹般的止住了。
娘子的小动作,像极了是在邀请他。
谢瑾年心思微动,低头又亲了下方才静姝摸过的地方,低笑:“若是再哭,便还让你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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