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怒瞪谢瑾年,指尖直戳谢瑾年胸口:“嫑转移话题,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谢瑾年攥着小娘子的手轻笑:“娘子非要种薄田的话,为夫这就使人回南虞买上二亩。”
静姝红着脸轻啐:“谁与你说这个了?”
谢瑾年忍着笑,煞有其事地颔首:“恩,是卸任了。”
静姝白谢瑾年:“再上一个问题,谢谢。”
再上一个问题啊……
他的小娘子果然是绕不晕的。
谢瑾年举手告饶,神色复归正经,以实际行动安抚仿若濒临暴走的小娘子:“为夫既然有幸得以卸任,手里的差事交接清楚之前,泰老爷少不得会派人盯着怀瑾院。”
这……
交接个差事也要使人盯着,怕谢瑾年卷着差事跑路?还是怕谢瑾年欺负了接差事的人?
静姝颇有些同情地看着谢瑾年,轻叹:“夫君这差事做得着实不容易,好在总算是卸任了。”
谢瑾年莞尔。
这就同情了,若是让小娘子知道即便他卸了差事,还是免不了要被人盯着,小娘子的同情不知会不会变成心疼。
指尖点在小娘子微微蹙起的眉心,谢瑾年含笑:“恩,不如回家与娘子一起种田养崽儿。”
种田养崽儿这个梗怕是过不去了。
静姝好气又好笑,白谢瑾年:“小崽儿的身世既是有点麻烦,确实不好在这个时候把他接回来。”
“正是这么个理儿。”谢瑾年佯装着没听出小娘子着重咬出来的“有点麻烦”,指尖轻揉小娘子的眉心,“昨个儿明英郡主登门,她所问询之事虽说已是圆了过去,但这事却算不得完。为夫与太子之牵连,不止那一处,她未必肯就此善罢甘休,少不得也会使人盯着为夫细查究竟。”
谢瑾年眉心轻跳,“所以,把小崽儿接回来不是有些不妥当,而是极其不妥当。”
哦,一个泰老爷,一个郡主……
静姝不禁白谢瑾年:“再招惹一个王爷来盯着你,你们尽可以凑一桌打马吊了。”
还真有。
谢瑾年似笑非笑:“和亲王。”
静姝指尖戳谢瑾年胸口:“有完没完?”
谢瑾年把静姝揽进怀里闷笑。
知道他的小娘子果然误会了,却也是正如他所愿,他自然不会解释。
静姝脸埋在谢瑾年胸前,数着谢瑾年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羞恼退去,转瞬便想明白。
她这是又不小心踩进谢瑾年给她挖的坑里了。
静姝抬眼瞪谢瑾年,然而,瞪着瞪着,想到谢瑾年此时的艰难处境,不禁又有些心疼。
把脸埋回谢瑾年胸前,静姝闷声问:“咱们何时回去种地?”
谢瑾年莞尔,忍着笑顽笑道:“端看蔺先生的医术罢,为夫何时能下床行走,咱们何时能回去种田。”
全看蔺先生心情?你猜我信不信!
静姝眯眼盯了谢瑾年片刻,一本正经地请教谢瑾年:“夫君,你最是知道蔺先生的性情,劳你帮我想一想,我是从现在开始每日夸蔺先生一百句神医再世管用些,还是每日好好配合着蔺先生,帮他监督夫君喝药更管用?”
说着,静姝有些绷不住,笑着跳出谢瑾年怀里:“唔,我想明白了,良药苦口利于病,蔺先生当是更喜欢夫君喝他的药!”
想起昨晚那两晚苦药汁子的滋味,谢瑾年嘴角一抽,起身欲去追他的小娘子,给她一个好看。
便听得立春在外边禀报:“少夫人,昌平侯世子与国公府上的陈管家一道过来了,说是有事与少夫人说,眼下正在花厅里等着,您看?”
静姝和谢瑾年立时噤声。
谢瑾年抿唇,垂下眼睑,慢条斯理地替静姝理闹乱了的衣衫。
静姝轻咳一声,应道:“知道了。”
谢瑾年看着他家小娘子明艳动人的模样,恨不能把她藏起来再不让觊觎她的人见。
想到在花厅里对她的小娘子“翘首以盼”的人,谢瑾年捏住小娘子的下巴,咬住朱唇狠狠地亲了一口:“去吧。”
这味道……
静姝忍着笑,故意砸吧了下嘴:“唔,早膳也没见夫君吃醋,嘴巴怎么酸酸的?”
谢瑾年好气又好笑。
把小娘子压到衣柜上,捏着下巴亲:“酸不酸?”
谢瑾年亲的凶狠,静姝却是只想笑:“酸。”
谢瑾年亲的愈发凶狠:“还酸不酸?”
静姝红着脸笑:“酸。”
谢瑾年便亲一下问一句:“还酸不酸?”
静姝便一直笑:“酸。”
小娘子说酸,谢瑾年便不跟她客气,衔着朱唇一直亲,只是亲着亲着便有些变了味道,再不复开始的凶狠,变得温柔缱绻。
亲完,谢瑾年用指背轻抚着小娘子的脸颊,又问:“娘子,还酸不酸?”
静姝指尖描摹谢瑾年重新变得柔和的眉眼:“甜。”
谢瑾年低头,轻若鸿毛的吻落在静姝眉心,松开静姝,又重新替她理了一遍衣衫,亲亲被他亲的娇艳欲滴的唇:“去吧。”
静姝踮起脚咬了一口谢瑾年的下巴,提起裙摆便跑。
谢瑾年太撩,再耽搁,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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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三月末。
暖阳已经带了初夏的暖,静姝穿行于娇艳牡丹丛里,摸着又麻又涨的唇,只觉得脸颊的热度经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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