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承认,在听到五条悟说完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开始期待了。
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光,要亲手给他熬汤……
只是想到这样的事,愉悦的种子就已经在他心头开满了绚烂的花。
但……这花只能开在他的心里,至少目前是这样。
五条悟还在朝他笑,他低下了头不再出声。
他怕他会忍不住也笑起来。
感受到手中挣扎的力道变小,五条悟愉快决定道:“那就这样说好了哦!”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工作。
快点把这件事解决吧,然后回家给猫猫煲汤。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家”这个字眼好像还不错。
对他们而言,高专也算是家一样的存在了。
辅助监督他们还没到,五条悟勾着禅院甚也的肩膀走到了琴酒身旁。
覆盖在琴酒身上的车门被他一脚踢飞,琴酒整个人暴露在了他面前。
嗯?不对劲。
他托着下巴观察了昏迷的琴酒一会儿,转头问禅院甚也道:“小孩,是你做的吗?”
被质问了?
禅院甚也不可置信地抬头。
五条悟怎么可能会质问他?
视线中,五条悟满脸严肃,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是重视。
握着绛雪的手紧了又紧。
五条悟是在问是不是他把这个银发男人打成这样的吗?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他变强了?
然而,五条悟问的却是……
只见最强伸出一只脚,嫌弃地拨了拨琴酒身上明显不属于他的衣服,然后又开口问道:“这个,你做的吗?”
他的重点在于:他的猫猫脱了别人的衣服?!他的猫猫还帮人穿了衣服?!
禅院甚也:“……”
他错了,他又忘记不该用正常人的逻辑来判断五条悟。
五条悟的重点永远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他居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不等禅院甚也开口回答,太宰治的声音突然响起:“哥哥,这个怨妇一样的人是谁呀?”
他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了,只是手脚还被绑着,他只能用更高的音量来吸引禅院甚也和五条悟的注意力。
禅院甚也回头,就见太宰治正用着比五条悟嫌弃琴酒时更明显的嫌弃表情看着五条悟。
禅院甚也:“……”
怨妇什么的……
这个少年一定是在报复啊。
见没有人回应,太宰治又喊了一声:“哥哥?”
委屈巴巴的语调再次出现:“哥哥,我被绑得好痛哦,可以帮我解开吗?”
禅院甚也:“……”
去他的“守序善良”,这个明显不对劲的少年,还是绑着吧。
与此同时,五条悟再次来到了太宰治面前。
“不乖哦~”他笑着,再次堵住了太宰治的嘴。
“唔唔唔——”
辅助监督很快带了人过来,五条悟不再管这里的事,把伏特加、琴酒还有太宰治都交给了辅助监督处理。
他还要去找宿傩,刚刚找到的这根手指可不是那根被“误食”的手指。
随手把装着宿傩手指的盒子往禅院甚也那里递去,还没塞进猫猫手中,他就又收回了手。
“还是等回家再给你玩吧~”他说。
【家】
禅院甚也知道五条悟不过是随口一说,但是……
“家”这个词汇在他身上总伴随着噩梦般的回忆,但此时从五条悟嘴里说出来,他又感觉……“家”这个字眼好像还不错。
如果是有五条悟在的话,一定不会有噩梦般的回忆吧?
五条悟没有得到禅院甚也的回应,但是因为束缚,他知道他的猫猫听到了。
毕竟他的猫猫又在想他啊~
既然听到了又不回答,那就是默认喽!
默认高专是“家”了!
他的重点,难得的和禅院甚也重合了。
将装着宿傩手指的盒子收好,他问禅院甚也道:“甚也,你是要留下来,还是跟我走?”
“你滚。”禅院甚也吐出了这个词。
“好好~”五条悟揉了揉禅院甚也的脑袋,“那你就先跟辅助监督回家,然后等我回来给你煲汤哦~”
说完这话,他也不等禅院甚也说出拒绝的话,一溜烟就跑了。
禅院甚也:“……”
五条悟他……是知道他要说出伤人的话来,所以先跑了吗?
那不应该讨厌他吗?
为什么还要这样温柔地对待他?
果然是五条悟啊……
母亲告诉他的关于五条悟的某些认知似乎也没有过分夸大吗……
“唔唔唔——”
太宰治试图吸引他注意力的操作终于成功。
禅院甚也看着太宰治那双鸢色的眸子,看到了满眼的委屈与可怜。
但……太假了。
从绝望中爬出来的他,无法在这双鸢色的眸子中找到一丝共鸣。
他从这个少年眼中看到的委屈与可怜就像是精致的艺术品,是被人为创造出来的。
这个少年真的有对他目前的处境如此在意吗?似乎并没有。
他平静地回头,看向五条悟消失的方向。
能让五条悟这么着急去处理的工作一定很危险吧?
他不要被五条悟带去,他要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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