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给他灌输过的那些美好形象,原来禅院嘉穗理本人却是不信的吗?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这样可笑的事更衬得他十多年的人生像是个笑话。
不过,他是个笑话,他的母亲,禅院嘉穗理更是个笑话。
如果是昨天之前,禅院嘉穗理还有可能打败五条悟。而现在,她的这些恶毒的话都成了疯言疯语。
她不可能再打败五条悟了。
想到这里,禅院甚也心生愉悦,但一双眼眸却依旧赤红着。
让人感觉此刻如果他有绝对的把握的话,一定会把这点不可能的苗头都掐灭在摇篮中。
可惜没有把握。
还是太弱了啊。
“想要变强”的冲|动比以往每一次都强烈。
眸色愈加赤红,曾经有过的恐惧仿佛都被这赤红燃烧了起来。
死亡,从来都不可怕。
死亡时的痛感,也远没有心痛来的可怕。
禅院嘉穗理现在的状态……似乎是可以利用的状态。
他的第一次死而复生就是在类似于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且禅院嘉穗理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的原因,当初他在禅院嘉穗理手下死而复生时,并没有得到特级咒术师一半的实力,而是只得到了极小的一部分。
那一次是一个特例,独立于他之后的所有测试结果。
因为太过特殊且无法验证,所以他一直没将那一次与其他结果一起做总结。
因为如果将那一次算作有效测试,那他所有的结论都无法成立了。
反之,他目前推出的规律就适用于他本人。
而现在,或许是一个测试机会。
他环顾四周,在房间的四个角上都看到了摄像头。
这里不是一个适合测试的场合,如果有心人去研究录像,他会暴露的。
虽然五条悟一定会保护他,但是他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他定了定神,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回家吗?妈妈。”
禅院嘉穗理听到禅院甚也的声音,立刻答道:“当然!妈妈现在就带你回家!”
犯病的禅院嘉穗理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的目的,她抱了抱禅院甚也,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禅院甚也身上的枷锁。
剩下手铐没打开,她拉着禅院甚也的手起身,带着他来到了审讯室门口,又打开房间门。
“走了甚也,我们回家。”
禅院嘉穗理一边拉着禅院甚也往外走,一边絮叨着:“我们回家好好学习,这几天你不在家,功课落下了很多,得尽快补回来。
“以前是妈妈错了,我们甚也就是最好的,要看齐也是别人看齐我们,妈妈再也不会让你跟其他人看齐了。
“你的房间妈妈已经收拾过了,每天都在等着你回来。
“你要回家了,妈妈真的好开心。”
如果是不知内情的人,听到禅院嘉穗理的这些话,恐怕要误会禅院嘉穗理真是一个好妈妈。
听起来多正常、多温暖的话啊,可是禅院甚也却知道这其中蕴含了多少冰冷的恶意。
走廊里也全是监控,禅院甚也跟在禅院嘉穗理身后慢慢走着,逐渐加快了步伐。
很快,他们来到了第二道门口。
就在禅院嘉穗理准备开门之时,门却从另一边打开了。
“禅院嘉穗理,你这是做什么?”一个男声从门后传来。
门被彻底打开,禅院甚也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人。
竟然有一个眼熟的,正是那天在拉姆尼的诊所见过的那个黄毛。
而这一次,黄毛不再是领头的那一个人。而且不只不是领头的人,门外一共三人,他站在了最后面。
很显然,黄毛是这三个人之中地位最低的。
而前面的两人,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拄着拐杖、头发全白的老人。
在老人侧后方站着的,是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帽子下方还有厚厚的刘海,将他的额头以及大半张脸都遮挡了起来。
老人见禅院嘉穗理没有理会他,再次厉声问道:“禅院嘉穗理,你这是在做什么?!”
然而没有用,禅院嘉穗理依旧沉浸在疯狂之中。
她一手拉着禅院甚也的手,一手往前做了个推拒的动作,仿佛要将眼前挡路的人都推开。
“福永大人!”黄毛提醒道,“小心!”
他知道禅院嘉穗理的实力,福永大人只是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哪怕禅院嘉穗理只是轻轻一碰,就能让他受伤。
老人,也就是黄毛口中的福永大人,在黄毛开口之前就已经准备好后退一步。
“喂!你!”福永大人用拐杖用力怼了两下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同时,他朝身后的鸭舌帽男人看去。
鸭舌帽男人接收到他的信号,透过厚厚的刘海看向了禅院嘉穗理。
他缓缓抬起手来,拨开自己的刘海,朝禅院嘉穗理露出了一个笑容。
“嘉穗理,醒醒了。”他道。
禅院嘉穗理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抱歉,福永大人。”她立刻道歉。
“没事,你的病情我也知道。”福永大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
他又用力怼了怼地面,然后话锋一转道:“不过,虽然这次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但是你身为管理者更要以身作则,该怎么惩罚你自己决定,别让下面的人觉得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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