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
——快把我的本金和利息都还回来吧。
因为太过兴奋,她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 幻想到了自己得到新身体后会变得如何强。
她已经无所寸进十几年了,她被困在这具无法再成长的身体里十几年了。
特级又怎么样?
那也不是她想要的。
想到今天刚得到的资料, 想到禅院甚也这具身体真正的能力,她快要忍不住笑意。
真不愧是她生下的身体。
不死, 还能变强。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能力。
她眼神紧紧盯着禅院甚也,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禅院甚也的嘴和他手中的糖葫芦上。
——快吃下去吧。
她快没有耐心了。
如果不是无法确定禅院甚也目前的实力的话, 她真想将那糖葫芦直接硬塞进禅院甚也口中。
可是不能,再耐心一点点。
——十几年的时间都已经等过来了, 再等几分钟而已,没有关系的。
她安慰着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 她忽然感觉到心口一阵剧痛。
一把匕首从她背后穿入, 刺穿了她的胸膛。
大约是还嫌不够, 匕首的主人还将匕首在她的心头翻搅了一番。
她缓缓回头,看到了一个她绝对不可能防备的人。
哪怕是在刚刚那种状态下,她身为特级,也不可能不发现敌人的靠近,也不可能就这样被敌人刺穿胸膛。
可是这个人……
竟然是她的亲生儿子。
是她不会防备的气息。
“甚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脸上溅满了鲜血的孩子。
“妈妈……”禅院甚介朝禅院嘉穗理笑笑,然后猛地将匕首拔了出来。
汹涌的鲜血溅在他的胸口,溅在他的脸上,他却依旧笑着,还踮起脚尖抱住了禅院嘉穗理。
“妈妈,你既然那么喜欢哥哥,我马上让他来陪你好不好?”
禅院嘉穗理倒了下来,匕首上附带着麻痹性的毒|药,她已经动弹不得。
禅院甚介没有接住她的力气,只能任由她倒在地上。
他蹲下|身,匕首在禅院嘉穗理胸口胡乱擦了擦。
“妈妈,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多爱我一点吗?”
禅院嘉穗理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她缓缓开口:“我最爱的一直是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禅院甚介脸上的笑意忽然收起,又用力将匕首扎进了禅院嘉穗理胸口。
“什么叫最爱我!你才没有最爱我!你爱的一直是他!是他!”他指着禅院甚也,眼中有泪水滴落了下来,“他被捧在天上的时候你喜欢他!你亲自教他,什么都教他!
“可他是个废物啊!你知道他是废物了,你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这里?!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教他?
“我也想学啊,我真的就不如他聪明吗,你又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就真的学不了呢?
“他没有咒力,学不了咒术。可我有啊!
“我可以超过他,绝对地超过他!但你怎么说,你说我不需要这样努力,我不需要变强。
“因为他不能学,就连我也不能学吗?!
“你说你爱我,但你的眼睛总是在看着他!你会整日整日,整夜整夜地在他那里!而我呢?”
他将匕首拔了出来,最后总结道:“你不爱我,你的爱只在嘴上!”
禅院嘉穗理被禅院甚介的这番言论再次震惊。
她从未想过自己最爱的孩子,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孩子,不忍让他受一点苦的孩子会这样想自己。
毫无知觉的身体开始泛起凉意,她大口喘着气,知道死亡正在向她逼近。
她的孩子……
“对,我不爱你,我从来就不爱你!”她肯定了禅院甚介的话。
就这样吧,就这样永远地误会下去吧。
禅院甚也站在一旁,感觉手里的糖葫芦也没那么恶心了。
既然是一出好戏,又怎么能那么快落幕呢?
他在禅院嘉穗理的另一侧蹲下,将糖葫芦一扔,然后拿了手机出来。
禅院嘉穗理似乎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努力大声喊道:“不要!这是你弟弟!”
伤口处有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禅院甚也也朝她笑笑,视线很快移回到屏幕上,手机随意滑动着。
“弟弟?”他随口念着。
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禅院甚介就先反驳道:“我才不是废物的弟弟!不要叫我弟弟!”
“嗯嗯。”禅院甚也顺从地应和了句,态度却很是敷衍。
禅院甚介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他站起来,就想将匕首刺向禅院甚也。
一个废物而已,他随手就能解决了。
匕首落下,温热的血再次溅到了他的脸上,让他几乎整张脸都糊满了血色。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都去死吧!
他握紧匕首,脸上浮现出了与禅院嘉穗理类似的疯狂。
都死吧!
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刚倒下的禅院甚也又坐了起来,原本还在冒着鲜血的伤口已然愈合。
“你……”
他红着眼,再次朝禅院甚也刺去。
禅院甚也不甚在意地抹了把颈间的血迹,然后才抬手挡住了禅院甚介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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