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安神色惊讶地望着她,缓了几秒回过神来,问道:“江小姐,你莫非也懂看相算命之术?”实在没想到,江小姐竟然也是个奇人。她确实是在演尸体的时候被人不慎踩到了手,但那时候四周漆黑,想来旁人也不是有意的。
“不懂。”江沫眠对上她的满目惊奇,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顺便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我只是有经验,看见过几个和你一样的倒霉蛋。”
“哦……”池慕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发现这附近没什么人,又捧起了自己的花:“江小姐,朕今日在你面前失态了,是朕的不对。但朕从那大车中下来以后胃里实在是恶心难忍,快走了一阵,更是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朕……这才不禁在你面前做出了呕吐之举,令你难堪了,对不起。”
这些话池慕安想了一个晚上,尤其是赔罪这种事,自她当上皇帝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但面对江沫眠,池慕安竟不觉得难以启齿,但仍是仔细斟酌了一晚,才想到这几句措辞,还有手里这捧花。
鲜花是娇艳美丽之物,没有女子是不喜欢的,池慕安把花送到江沫眠手上:“这是朕为你买的,希望你收下以后能够原谅朕的过失。”
江沫眠抱着花,愣了一愣,“……你是说你晕车?”
“原来此症叫晕车。”池慕安恍然大悟,随后,叹了口气:“那朕是否乘不得此处的车了?”想到这里,池慕安觉得有些悲哀,毕竟现在此地出行都是需要乘坐这些车辆,自己若是不能坐,岂非会多出许多不便?
看她失落的样子,就和当日坐在小区门口时如出一辙的可怜样,江沫眠决定安慰她一下:“不会,哪有这么严重。”
池慕安摇头:“总之朕每坐上这些车,就会忍不住头晕恶心,甚至犯呕。如此失态,实属不妥,就像今日……”说到这里,池慕安看了一眼花,又看向江沫眠:“江小姐,你如今可否原谅朕了?”
江沫眠看她一副认真得不行的样子,觉得自己要是不和她说清楚,这人还不知道要挂记多久。于是,她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原谅你了,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其实你要早说你是晕车,我也不会生气。”
池慕安以一种不解的眼神望着她,江沫眠暗骂了她一句笨蛋,从椅子上站起来:“跟我来。”
到了便利店前,江沫眠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去看了眼,还好今天运气不错,收银台前摆着几盒水果含片。她买了一盒柠檬味的含片,出来拿给池慕安:“待会上车以后你就吃几片,含在嘴里等它慢慢化,会好一点。”
池慕安哦了一声接过,然后从上车下车到回家以后,都在拿着它翻来覆去的看。
江沫眠洗了澡出来,池慕安还坐在椅子上,盯着手中这盒小小的含片。
“快去洗澡了。”江沫眠看了她三分钟,终于忍不住打断她这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被她一喊,池慕安这才回神,放下小盒子,马上去了浴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眼睛往刚才坐的桌子边一看,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正想询问,就听见江沫眠的声音:“过来一下。”
池慕安走过去:“江小姐,朕放在桌上那盒‘清爽喉片’呢?”
江沫眠就像没听见她的问题,拉开茶几下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个药箱,她这时才抬头,看向池慕安:“坐过来。”
池慕安一愣,一头雾水的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江小姐,朕那盒……”江沫眠塞给她一支云南白药:“这个药挤出来涂在手上,抹匀,晚上睡觉的时候晾着,明天起来会好一点。”
池慕安看着这支药,怔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取下塞子,把里面的药膏挤出来,一边往自己肿起来的手上抹,一边问:“江小姐,朕那盒‘清爽喉片’你放去哪里了?”
江沫眠发誓没见过比池慕安更轴的人,就像她在地铁站等了几个小时,没等到人,也不知道自己先回家。她指了指桌上的杂物篮,调侃道:“没偷吃你的,放心。我把它放在篮子了,你下次出门的时候再带上。”
闻言,池慕安很严肃的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朕不是担心你偷吃。朕只是觉得它很神奇,明明上面写的它是一种零嘴,成分里面也不含药物,可为何朕服下它以后,晕车的症状却大有好转?”
“江小姐,难道如今此处的人生病以后都不是靠药物治疗的吗?”池慕安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晕车不是病,只是一种不适反应而已。”但江沫眠发现,池慕安脑子里的病是真的病得不轻。
她暗暗下定决心,等池慕安的身份证补办下来后,一定要带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顿。
池慕安马上换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感叹了一句:“朕还是懂得太少了,不及你博闻强识。”
头一次被人夸得这么清新脱俗,江沫眠从桌上拿起个橘子,偏头看了她一眼:“谢谢啊。”
“不客气。”池慕安摇摇头,看了看自己涂满药的手,决定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江小姐,其实你为人不错,既有才识又生得貌美,已是世间女子少有,只是……”
第8章 负责
江沫眠慢慢把橘子剥开,等着她的下文,只见她说了一半又欲言又止,反而激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说吧,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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