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也是个妖怪。
看着面带笑容逐渐走近的少女,琉生缓缓松开了皱起的眉头。
他的异常并没有引起其他兄弟的注意,因为担忧朝日奈花的人不止他一个。
“不就是送点吃的嘛,怎么去了这么久?”椿瘪着嘴抱怨道。
朝日奈花不想说谎,只能含糊的应了几声。
好在大家对她去了这么久才回来的缘由多少有些猜测,便没追根究底,只默默的在心中扎名为赤司征十郎的小人。
居然跟他们抢花酱,不要脸!
“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趁着其他人都不在周围,琉生低声询问朝日奈花。
朝日奈花本来就没指望能瞒过去,就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还对着琉生讨好一笑,“她没有地方去,朋友家人也都没有,好可怜的。”
琉生不置可否的点头,“你想养她?”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朝日奈花曲起手指蹭了蹭脸颊,摇头道:“就这几天,等我们回去的时候,陆生哥会把她带回去的。”
妖怪还是跟妖怪住在一起来的省事,也不会有暴露的危险,在这点上朝日奈花还没有改变想法的打算,至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要一直把面灵气带在身边。
她都想好了,虽然现在那两人还很不对付,等这几天熟悉了,总就不会这么排斥了,说不定到时候面灵气还会比较粘奴良陆生。
而她只要在这之前当两人之间的粘合剂,等着功成身退就好了。
听完朝日奈花的计划,琉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颔首,算是同意了。
不管以后会发生怎么样的变故,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傍晚,沙滩上架起了一个巨型篝火,朝日奈家和篮球部的人在赤司征十郎的安排下正式见了个面。
昴全程都激动得不行,特意要来了一个小本子,不管是不是正选都要了个签名,让那些只是普通部员的少年受宠若惊。
抱着某些心照不宣的心思,所有人都玩得很愉快,有几个性格开朗外向的直接跟朝日奈家的称兄道弟了。
再不要脸一点就直接跟着他们喊花酱,还熟稔的夸起了朝日奈花长得好看,而后又询问起了护肤方法,被兄弟们齐齐用不友好的视线盯着,也是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自顾自笑得开心。
敲黑板,此处特指实渕玲央。
不过就算是这样,兄弟们也都是忍下来了,一来朝日奈花并没有流露出反感之类的情绪,二来就是她对实渕玲央的称呼。
在实渕玲央的强烈要求下,朝日奈花还是把实渕君换成了玲央姐,加上他十分女性化的措辞,实渕玲央在兄弟们眼中已然变成了一个没有威胁力的gay。
自家队员的性取向问题从来不是赤司征十郎会关注的问题,无论是朝日奈一家还是实渕玲央都没有要说开的意思,他也就假装不知道,乐得自在的看起了热闹。
朝日奈花也有类似的怀疑,但无论是性别为男却有少女心,亦或是喜欢同性,都不是错误的事,因此这些念头只是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撇开那些与众不同之处,朝日奈花还是挺喜欢和实渕玲央说话的。
在察觉了她对他口中那些名词的陌生后,他主动增加了讲解,在结束了这个话题后,就无比自然的换了其他的话题。
许是因为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实渕玲央换了许多个话题,能聊起来的就深入下去,聊不起来的就赶紧说完换话题。
他也问了朝日奈花平常喜欢做什么,朝日奈花想了一下,说吃甜食。
实渕玲央笑着说:“果然是甜心呢。”
听着他用婉转的语调说出了sweet heart这个词,朝日奈花只觉得有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就算是在夜晚,那不自然的粉嫩色彩也格外明显。
她想起了以前,也有人这么喊过她,次数还不少。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被母亲带去国外的时候,她的朋友总是喜欢用甜心之类的昵称喊她,除了摸头就喜欢掐脸,还喜欢好几个人围着她掐。
对于这样的行为,她说不上喜欢也不能说讨厌,不过听到他们喊自己甜心蜜糖的时候,她还是很开心的。
那会她还小,大人间交流的语速都很快,许多词汇她都不认识,只知道这么喊她是在表达喜爱之意。
但现在换成了年龄相近的异性,这种亲昵难免就带上了暧昧的色彩,让她没办法坦然接受。
实渕玲央最是擅长看人脸色的,瞧出了朝日奈花脸色的变化是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心中有懊恼,却没法收回已经说出去的话,只能佯装不在意的跳过了这个问题,问朝日奈花她最喜欢的甜食是什么,这才让那片刻的尴尬消失了。
晚些的时候,不知谁从哪摸出了一个音响,在那放起了音乐,一会摇滚一会抒情,过了会又变成了蓝调,一时间沙滩上的画风变得极为诡异。
朝日奈花看了好一会才发现是有好几个人在偷偷摸摸的换歌,显然是在音乐品味上起了冲突。
她又看了一会,竟发现自家兄弟也加入了这音乐之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朝日奈花离那不算远,但开得特别大的音乐和海风声把那边的声音都盖住了,传到她这时就只剩下十分模糊的音节,甚至分不清是谁在说话,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居然随着音乐开始了尬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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