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是不是捡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赤司征十郎意有所指的说。
“没有啊。”朝日奈花不明所以的蹙眉,“是有人丢东西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找找?”
“不是。”
赤司征十郎微微垂眼,视线不着痕迹的扫向紧贴着少女的黑发女孩。
被那双异瞳盯着的感觉不是很好,明明只是个普通人类,却让面灵气有种作为猎物被猎人盯上了的恐惧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朝日奈花的手。
察觉到面灵气的情绪有变,碍于赤司征十郎还在这,朝日奈花只能轻轻捏了捏面灵气的手,以示安慰。
这就是一个十分细微且毫不起眼的举动,却是证实了赤司征十郎心中的猜想。
他的眼中划过了然,再看向朝日奈花时的眼神里带上了探究,让少女有些心慌。
朝日奈花试着保持镇定,“怎么了?”
赤司征十郎又看了她一会,才慢吞吞的开口,“我只是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孩,我都没见过。”
隐匿起来了的奴良陆生皱起了眉。
这个发展绝对不在朝日奈花的预期内,以至于她直接愣在了那里,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小孩?”她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对方说出来的话,似在不解,手却又握紧了几分。
看着像是在装傻,赤司征十郎却知道她其实是被吓傻了。
很好。
赤司征十郎在心中说。
亏他还在担心这傻孩子是不是在海边捡到了什么看起来无主的东西,这才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现在看来,她不仅知道有不是人的存在跟在自己身边,还很有可能是主动让那女孩跟着自己的。
想到这,赤司征十郎的眼中多了几分愠怒。
也不想想这是她能接触的吗?学了十几年的安全意识都喂狗了不成?
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目光不善,朝日奈花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大脑里生锈的零件终于运作了起来。
小孩...说的只会是面灵气吧?
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朝日奈花心中隐约已经得到了真相,只是她不肯承认罢了。
征哥怎么可能看得到妖怪?!
“怎么不可能?”
赤司征十郎的脸上浮现出了没什么温度的笑容,看得朝日奈花直想哆嗦。
“你都能看到妖怪了,我怎么不能?”
听出了这句话内的深意,朝日奈花愣住了,过了会才想起开口,“征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能看到妖怪的?”
“国三。”赤司征十郎说,“你呢?”
“就这个月初的时候,莫名其妙发了次烧,然后就能看到了。”朝日奈花想也没想就都交代了出来。
赤司征十郎眯起了眼,意味深长的说:“你倒是有能耐了啊。”
——这才几天就开始和妖怪牵小手了,以后是不是还要搂搂抱抱啊?
奴良陆生突然觉得鼻子发痒,要不是及时抬手捂住,差点就一个喷嚏打出来了。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在夸奖自己,朝日奈花在心慌的同时只能乖顺的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安慰自己这不是什么大事。
看着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的少女,赤司征十郎不动声色的做了个深呼吸,“若我猜的没错,那个黑白发色的妖怪,也是你认识的没错吧?”
“陆生哥?”朝日奈花下意识喊出了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人的名字,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这就把他给卖了。
奴良陆生无声的叹了口气,解除了隐身状态,几乎是瞬间就得到了赤司征十郎的关注。
奴良陆生心中了然,对视片刻后他才微笑着开口:“久仰了,赤司征十郎。”
朝日奈花转过身,看向奴良陆生的眼神惊疑不定。
这就要摊牌了?
赤司征十郎的眉头随着他看的时间越来越紧,“奴良陆生?”
会被朝日奈花喊作陆生哥的,他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
面对他无比直白的试探,奴良陆生大方的应下了,“没想到赤司君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确定了他是无害的,赤司征十郎便舒展了眉头,语气平淡的说:“听人提起过几次。”
奴良陆生来了兴致,“哦?花酱说的?”
“是美和阿姨。”赤司征十郎面无表情的戳破了他的幻想,“花酱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的名字。”
听到这伤人的事实,奴良陆生嘴角的笑容都要僵硬了。
当了会隐形人的朝日奈花不自在的抬头望天。
今天天气真好啊。
赤司征十郎看了她一眼,继续对奴良陆生说:“也没告诉过我奴良家有妖怪血统。”
他在朝日奈美和那里看到过奴良陆生的照片,绝对不是他现在看到的样子,那时候的他比较像母亲,而现在的模样几乎和他的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莫非...半妖?
不过眨眼的功夫,赤司征十郎就把真相猜的差不多了。
“啊,关于这个花酱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奴良陆生恢复了笑容,“我还头疼了好久要怎么告诉花酱,花酱没有因此讨厌远离我真的是太好了呢。”
要不是太丢脸了,朝日奈花真想把真相说出来,让赤司征十郎好好评评理。
“是吗。”
赤司征十郎朝朝日奈花看了一眼,少女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显然她在思考的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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