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小孩子。
他在心中笑道,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的感觉。
“怎么,実知还没玩够吗?”治崎廻假装没发现她的异样,用往常与她对话时的语气说道,“虽然我也很想陪你们在外面走走,但是我还有工作没完成,下次再说吧。”
実知将视线移到了他伸出的手掌上,盯着看了一会才慢慢的抬起了手。
整个过程不到一两秒,実知却满心期望着能出现什么意外,打断她的动作。
可是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甚至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孩童的嬉笑声。
治崎廻曲起手指,将她的手掌紧紧抓在手中,“走吧,回去了。”
坏理没有出声,回应他的只有実知若有若无的一声恩。
治崎廻也不在意,拉着两人就朝外头走去,然后坐进了不知何时等在那的一辆黑色轿车中。
坐在驾驶座的人顿了顿,扭过头来对治崎廻说:“老大,実知小姐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治崎廻眯起了眼,翘起尾音似在疑惑的哦了一声。
之后相泽消太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面前的显示器也失去了红点的踪迹。
他面无表情的将耳机扯了下来,随意的扔到一旁,另一只手则是有频率的用指尖敲打着方向盘,一下一下声音明亮清脆,可见他用了不小的力度。
没等多久,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默不作声的记下了车牌号,相泽消太也发动了车子,只是这油门半天也没能踩下去。
——还不是时候。
相泽消太重重的闭上了眼,深呼吸一口后掏出了手机,电话被接通后语速极快的将记下的那串字母数字报了出来,“查查这个车牌号,盯好它,再以最快的速度把资料给我。”
说完,也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回复,他就挂断了电话,双手握着方向盘,越抓越紧。
実知被带到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地方。
“这是哪里?”车子停下后,実知转头问治崎廻,“我们不是要回家吗?”
“啊,我们是要回家。”治崎廻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看向了另一侧的坏理,“但是坏理还要在这里上课,她已经缺席了很多天了,再不去的话,会拉下很多功课的。”
実知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为什么治崎廻一定要坐中间了。
“不可以再休息几天吗?”她忍不住开口,“反正很快黑雾就会把我接走了,到时候坏理也能专心上课了。”
治崎廻发出了思考的声音,手指在膝盖上一点一点的,过了会才慢吞吞的开口:“我也不是不开明的家长,坏理你说呢?想再玩几天,还是现在就回去上课?”
他明明用的是疑问句,坏理却从中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她不敢去看実知的眼睛,垂眼说了句:“还是去上课吧。”
“最近的课业很难,我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治崎廻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実知则是语气慌张的喊了她一声。
打定了主意,坏理抬起头对着她笑了笑,“実知你就先回去吧,等晚上下课了,我还是会找你玩的。”
治崎廻插了句:“别忘了还有课后作业。”
坏理顿了顿,“那写完作业,我就去找你玩。”
実知还想说些什么,可坏理已经头也不回的打开车门下去了,砰的一声隔绝了车里车外的声音。
没有办法,実知只能合上嘴,越过治崎廻来到坏理之前的座位上,趴在车窗上目送着她朝那建筑物走去,然后被早就候在门口的面具人带了进去。
等时间差不多了,治崎廻才示意驾驶座上的人开车。
回到了较为熟悉的地方,実知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就这么舍不得你的小朋友?”治崎廻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语气平静。
“恩,舍不得。”実知语气沉闷的说,“我可以和坏理一起去上课吗?”
“相信我,你不会喜欢在那里上课的。”
実知抬头看他,“为什么?”
治崎廻语气不变,“都是听不懂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说不定我听得懂呢?”実知倔强道。
治崎廻轻轻呵了一声,在女孩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别闹。”
“你要是想上课,我可以找人来教你,坏理的课程不适合你。”说着他声音轻了下去,似在自言自语,“也省得老是折腾我。”
実知不高兴的鼓起了脸,“要是不和坏理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治崎廻似笑非笑的说:“太粘人可不是好习惯哦。”
心知他是不会放自己走的,実知闷哼一声撇开他来到了沙发前,翻身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一手拿抱枕一手摸遥控器,不再理会还站在旁边的人,对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节目发起了呆。
好累啊。
実知将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抱枕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电视,看似认真,实际上她连那些声音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那日在酒吧内部温暖舒适的床上醒来,她就没觉得这么累过,不仅是身体,还有内心。
大家怎么会是坏人呢?
她抱着枕头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那坏理又算什么?被坏人捉去的受害者吗?
治崎廻看了她一眼,就朝厨房方向走去,没过多久他端了一份食物出来,摆在了実知面前的茶几上,等她吃完了,他又把人赶去了卧室,美名其曰午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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