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眼睛底下有一片青黑,估计最近又熬夜了,而且熬的时间还不断。“先生,你最近熬夜是不是太狠了点?”中原中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立刻收获了身边女仆赞赏的视线,显然她也认为男人最近有点过分。
忽然收获了一个战友的中原中也得到了男人一个有点为难的笑容,“毕竟忽然来了灵感。”中原中也微微皱起眉,“先生,你的脸色很糟糕。”
为了防止话题彻底放在他身上,浮梦转移了话题,“这个先不提,中也,这本书只能你去回收了,目前,织田阁下没办法露面。”中原中也疑惑了一下,“这家伙,不是黑-手-党的成员吗?叛徒?还是在被追杀?”大厅忽然沉默了下来,中原中也宝蓝色的眼睛里出现了越来越浓重的疑惑,“怎么了?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吗?”
织田作之助出声,“不,不是不能回答。”
中原中也看向他,只见酒红色发的男人眨了眨灰蓝色的眸子,脸上意外的露出了有点尴尬的表情,“毕竟,我在外面,已经是死人了,要尽量避免露面,有一个人,暂时不能见。”
“原来是,这样啊。”中原中也只能吐出这样的一句话,他若无其事的转回头,继续和黑发的男人聊着。
浮梦挠着猫的下巴,“中也最好快一点解决。”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泪水,嘴里却毫不留情的吐出残酷的话语,“再过不久,横滨就会彻底封掉,最后会变成荒芜的雪原。”
他侧头看着已经脱离了少年时期稚嫩轮廓的中也,有了属于成年男性的棱角,“你,想保护这里吧?”港口黑-手-党,是个很奇怪的地方,虽然是黑-手-党,可是一方面,他们又无比热爱横滨这座城市。早就没有了所谓的家乡的男人轻轻咳嗽了两声,金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橘发青年的眼睛,“小心一点,中也。”
他能给予中原中也的,也只有这样的话语了。
中原中也轻轻颔首,他自然明白,这种事情,男人已经和他说过无数次了。
浮梦满意的点点头,“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不如留下来好了。”他看着被克蕾放到手边的热茶,懒洋洋的拿起来,喝了一口。
“留下来?!”在下属和上司眼里都可靠无比的中原干部声音拔高,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但听上去,又似乎有点惊喜?织田作之助在脑子里思考着,想着想着,思绪逐渐变成了手上的故事接下来该怎么写。中原中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过于紧张了,他咳嗽了两声,“嗯,抱歉。”
男人露出一个笑容,“没关系哦,毕竟中也还是个孩子呢。”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可是中原中也还是不太习惯,可又没办法反驳,只能沉默的默认了对方的说法。之后的聊天,都表现得乖巧无比。
让织田作之助多看了他两眼,毕竟他也是听说过□□重力使的威名的,这和现在对方乖巧的样子,着实形成了对比。谁能够想到,看上去可靠又有着强者特有的嚣张气质的中原中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呢。
织田作从自己的词库里翻找了一下,最后恍然大悟道:“啊,果然很像呢。”
中原中也和浮梦一起看了过去。
只见日常天然脱线的男人认真的说道:“先生看上去,就像中原先生你的父亲呢。”这种话,在心里说说,脑子里想想还好,可要是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绝对让人大脑发热,恨不得这一刻晕过去。
中原中也控制着自己,无比强硬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他偷偷看了一眼男人,对方看着他,在看到他的视线之后,朝他笑了笑。
靠!中原中也在内心猛地捶桌。
【吾终将穿过雪原与你相见。
僕はいつか雪原を越えて君に会える。】
第145章 《雪业原》
第二天早上, 看着一身唐装的中原中也,织田作恍惚了一下。“早上好,中也先生。”他慢吞吞的开口, 朝正在朝餐厅走去的中原中也打招呼。中原中也倒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朝他点了点头, “早上好,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今天休假, 正好解决一下。”中原中也看了眼天空, 现在倒是罕见的没有下雪, 露出了一块碧蓝的天空,素白的雪反射着有点刺眼的光。
中原中也眯了下眼睛,随后移开了视线。宝蓝色的瞳像是一块漂亮的蓝宝石, 纯净的有点不可思议,又兼具了硬度。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原中也是个像宝石一样, 闪闪发光的人。也不怪乎森鸥外会说出,用钻石打磨钻石这样的话。
浮梦趴在桌子上, 黑色的发并没有编起来, 而是散下来,披在身后。
“先生, 药郎大人已经告诫过您,不要熬夜了。”水银色长发的女仆一脸平板, 声音带着一点机械一般的磁性和奇怪的顿音, “现在,请将这碗药喝下去。”
中原中也和织田作之助看向克蕾克丝贝手里端着的药,棕黑色的液体, 看上去就相当不妙。于是,两个人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走到了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先生,我知道您醒着。”克蕾克丝贝继续用那平静的声音陈述着,大有一副对方不回答,就一直重复以上的话的意思。
“先生,请喝药。您听见了。”水银之蛇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在另外两人心里,变得格外高大。浮梦抬起头来,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给我吧。”他伸出手,接过了那碗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的药碗。他看着里面的棕黑色液体,微微皱起了眉,“我有和他说过,我最讨厌苦味了。”克蕾克丝贝眨眨眼,睫毛轻轻颤动,“这是,药郎大人特意准备的。”她的话让正在喝药的浮梦顿了一下,但很快男人就把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将碗放在了桌子上。浮梦皱着眉头,从旁边拿了个话梅,以此来缓解自己口中的略显古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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