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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书平请的律师发话了:“被告正处青春期,这个年纪情绪波动过大,任何临时做出的测试都可随着时间随时波动,个人不认为这份测试完全绝对。”
    “我们都不是绝对心理方面的权威,谁也不能光凭肉眼或者一份钉死的测试就来确定一个人是都被精神控制,毕竟既然是精神控制那外人又这么能看出来呢。”
    “法庭我对此提出质疑。”
    说白了断定一个人有没有对错的是法律条款,但再绝对的法律条款也抵不过人有自我的认知和个人的情绪,林书平请的律师在这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揪着这两点来强行大作文章。
    而且不得不说,法庭上的各位审判者都是正常人,会因为这些话有对外界对自我认知的情绪变动很正常,廖老爷子多年的经验也是猜想到了这点。
    “在法庭上所有事都需要证据,而这份测试报告是法庭指定的检测机构,往年多少有关心理的案件皆是从这个机构做的鉴定,并且许多刑事案件将这份鉴定当做了最后判决的关键性证据。”
    “而控方这番话是想说之前所有的案件都是不稳定的、亦或是有问题的?”
    这话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一语至死,他若回答是的,那必然会在律政界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毕竟在场还有诸多靠笔杆吃饭的记者,谁又能控制他们的笔如何写,只要是个聪明人就不会选择回应是,但若是回应不是,那则是他自己推翻了他自己的言论。
    所以最后这位年轻的律师只说出了一句:“法庭,我认为对方律师是在玩文字游戏,这是强词夺理。”
    “没有不适言辞,答辩继续。”
    年轻律师虽说有一丝的不甘,但好在情绪稳固得极快,转头和林书平低言了两句,下一瞬便挑着最好扭转局面的形式,将话题抛给了听审团。
    “法庭,我方要求开始听审团提问。”
    近两年新改的法律,听审团在不干扰法庭进行的过程中,可随原告或被告任意一方提出申请时提问,前提则必须是有关案件的提问。
    这点是从旁观者清的角度上考虑添加的法律条文,不过也是给了发生一些重大事件时来旁听的记者一个一针见血的机会。
    问答有时间和个数的限定,一次三分钟,只有两个提问次数。
    “通过。”
    法官口中通过的两字落下,底下听审的记者,各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奋起了精神。
    听审团的座位一共五排,第一排的头和最后一排的尾这两个位子的人可发出提问,若是遇见无问的则自动跳过一个位置,当然这种跳过的情况肯定是不会出现在今天这个场面了。
    “提问:原告方曾提出其儿子并非天生的同性恋,而是在接触被告方后才出现这种情况是否属实。”
    这个话题一出,法庭上的气氛瞬时变的有些微妙,老爷子虽说是料到了林书平那方会要求听审团提问,也猜到了会有人提关于性取向的问题,但总归是因为今日的审判的法官有一丝的棘手。
    在法庭开庭前谁也不知道这次的法官会是谁,老爷子本想赌一赌会是个年纪稍微年轻些的,却没想到运气不太好,这次的法官是个年长的。
    而年长带来的问题就是他的思想认知在性取向这方面上不会特别的开化,正如同前面所提的自我认知,人多多少少都会因为自己情绪的变化而带上一些有色严谨,再公正的人也不例外,不过是或多或少的关系罢了。
    这个问题需要林笙回答,法庭里人多焦点一下全部集中在了林笙的身上,林笙难免会紧张到不敢抬头。
    好在这些天廖慕阳的心理建设做得好,即便小朋友胆小,却也不再会被吓到大气都不敢出了。
    因为林笙不能说话的特殊性,也考虑到他当事人必须要发表言论,所以法庭特地请了一位手语翻译,以防经过他人翻译会有不符本意的言论。
    “当事人请回答。”
    林笙听着法官的发话,捏了捏手心,便鼓起了勇气开始抬手比划,虽然那小脑袋依旧没有抬起来。
    “我从小就只喜欢过男生,对女生从来没有过感觉。”手语翻译随着林笙的动作丝毫不差地开口翻到。
    林书平一直暗自瞪着林笙,可偏偏林笙一直垂着头,怎么都不抬,这种发出威胁警告却连一个睁眼都得不到的感觉,让林书平开始有些暴躁。
    直到手语翻译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就开始染着慌忙、焦急还有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声线,直言道。
    “小笙这是在法庭上你怎么能说谎呢!你从来都没有和爸爸说过这些事!你小时候还总爱和一个女孩一起回家你忘了吗?”
    林书平的声线不断拔高,但那演技依旧好的彻底,丝毫没有被心底席卷而起的暴躁影响。
    人是能共情的生物,林书平这幅模样放在外人眼里就是父亲万般担心孩子、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随意即便是情绪激动,也只得了法官的一句“肃静,原告注意言辞情绪”,再没有过多的发话。
    林书平在听见法官这句话后,也只做出了一副强压回了情绪,焦急却又抱歉的模样,多多少少在无形中有些感染众人,当然站在被告席知晓实情的爷孙俩毫无波动。
    而小朋友却像是被戳到哪点的、鼓起勇气的把从前从不敢表达的话,一股脑表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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