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一走,那妹夫可跟中山狼没啥两样!
想起中山狼还来气!
他贾赦真要五千两卖女儿,不会卖给商户啊?迎春说出去好歹还是一等神威将军的独女呢,有得的是暴发户要名。看看贾宝玉一男二许的,那薛家“嫁妆”厚实的。
他贾赦给找个有官身的,看起来相貌堂堂的,能说会道的,上头还没有婆婆,最重要的还是大龄单身,没个婚配过的,以他当年的朋友圈,容易吗?家、暴这种东西,他看得出来,他还当狗屁马棚将军,早就改行去天桥算命了。
迎春那丫头也不跟他说,当他开天眼了,哼!
猝不及防的想起自己在后世看《红楼梦》时看到这一章【贾迎春误嫁中山狼】,贾赦感觉自己心态要崩—他看书的时候才知道家、暴。
看着说着说着又红眼圈的贾赦,贾政有些不可置信,“贾赦,你会兄妹情深?为贾家颜面我倒信。”
“就是啊,为了贾家颜面啊!”贾赦回过神来,死死咬牙盯着贾政,又感觉自己老父心被伤得一片片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都无法弥补这伤痕—什么男女平等,他贾赦活在当下,要维护嫡长一脉,再也不生了,原应叹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你说说,贾家颜面!庶女当然只有我能够欺负了,但若是其他人敢欺负,哪怕没有任何情谊,为了她身上流着的贾家血,我能容许别人作践吗?”
连原著都给他难得的表扬一回—当贾宝玉王熙凤中邪的时候,他忙里忙外忙里忙外。
可亲女儿呢?
哪怕是庶女,那也是亲女儿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贾政瞧着似发自肺腑伤痛起来的贾赦,纳闷,“那三个妹妹出事了不成?”
贾赦点点头,面色凝重,问:“二丫嫁给谁来着?”
“二丫……”贾政怔了怔,回曰:“是嫁给爹手下亲卫了不是?”
“那不是大丫吗?”
“是吗?”贾政挠挠头。他还真从来没正眼瞧过三个庶妹,况且这种事情都是由娘处理的,他一个大老爷们的关心这种事情干什么?再说了,这打发出去的三个丫头片子,他贾政总不会有朝一日会求他们头上的。
要知道,他们贾家也就算优待庶女了,没把庶女培养成琴棋书画皆通,送宫里争宠的,也没往其他高门大院送,当个妾。嫁妆也算丰厚,嫁出去当正头娘子,当家主母的。
只不过低嫁而已。
贾赦也跟着挠挠头,“我先写信问问琳琅。你也问问你媳妇,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妹夫是哪一个都不晓得。”
贾政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似想起了什么,声音压低了一分,“注意点,别让爹看见了。”
“这不废话。”贾赦白回去,“我那么傻逼吗?等会东西多买一点。给外甥们也备一些。”
“省省吧,你知道他们有了吗?孩子几个?”
“管他几个呢,礼多人不怪。”
“……”
无名沉默的跟在两人身后,肉疼无比的掏钱。
等直接把送京的土仪拉到驿站,无名感觉自己也身体被掏空了。这两心虚的,买东西眼睛都不眨眨的,累得他雇人拉货都雇了五个。
拖着疲惫的身躯写完家书,目送快马掀起的尘土,贾赦扫扫不知不觉落下的金乌,道:“现在回城来不及了,我们去投宿吧,听说这旁边有个万年寺的,斋饭不错。”
贾政跟着点头。
拉货的本地郎闻言,瞧着主家出手大方,亲和着,还开口道了一句:“公子,非但斋饭不错,而且这寺庙啊求子,保佑科考的,都特灵验。好多外乡人慕名而来呢。”
“科考啊?”贾赦拍拍贾政肩膀,“那必须得去啊!赏!”
无名见状嘴角抽抽,也懒得再问家里那千蛛手怎么办了?反正他看明白了,这贾赦压根不是来闯江湖的,是来旅游的。
三人来到万年寺,赶巧的饭点,也顾不得上香祭拜了,嗅着四溢的香气先去用膳。
贾赦喝口菜汤,咬着白白嫩嫩的馒头,美得慌,边给无名洗个脑:“看看光这白面馒头,蓬松中带着些嚼劲,还有些奶香味,甜滋滋美滋滋的。只有太平盛世才有这待遇啊,还免费的。知道这太平怎么来得吗?军人保家卫国捍卫而来的,你有天赋武学,该是好好从武举。钱,买不来这样的骄傲感的。”
“这里的斋饭免费,但是香火钱二两起步。”无名提醒了一句。
“你应该说像爹那样赚钱更多。”贾政对于贾赦时不时要劝无名改邪归正的,非常不解,但久而久之的,也被无形感染了。瞧着人久久不得其法,忍不住说一句。
“聪明啊。”贾赦竖起个大拇指,刚想在夸几句呢,就听得一声呜咽声响起来,扭头四处往了一眼,就见角落处坐着一对貌似的夫妇两人。穿着倒是尚可,旁边还有仆从跟随,瞧着像大户人家。
看了眼捂着绣帕,哭得梨花带雨的妇人,贾赦看着背对着他的丈夫,看不见相貌,但是那传出来的话语带着的怒气,却听了十成十,不由得叹口气。
不下蛋的母鸡啊!
好想跟人科普科普,不生娃,男人的问题也很大的。
“都嫁入许家门五年了,你还摆着倒霉衰的脸个谁看?开枝散叶是本分。”丈夫带着怒色,愤怒的拍了一下桌案,“哪怕泰山大人面前,也是这个理不是吗?娶你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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