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沈家……
带着恨铁不成钢扫了眼自家闺女,沈盟主气得心理火都蹿了出来,尤其是看着那抱着人的丫鬟一见孙忘忧弯腰诊脉的,还紧张的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开口:“孙……孙神医,我……我们还是避避嫌,能否请馆内其他大夫,老大夫相看一二?我……我们小姐不容易……”
一听这话,沈盟主火直接蹿出来了,抬手一巴掌挥过去:“你这孽障!”
“爹,您竟然想打我?”沈嘉欣身形飞快的后退一步避开亲爹的巴掌,眼眸都瞪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盟主。
“你看看你做的事情!”沈盟主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感觉喉咙间涌出一股腥甜来。
他是知晓自家女儿什么性子,那真真就瞅上孙忘忧,人旁边有一只母蚊子都想毒、死。现在不当场解决,到时候传出去什么名声啊?连带他们沈家都没好果子吃。
但这女儿真真被宠坏了(他就这么一个天赋出众的女儿,打小就是如珠如宝的疼爱,名字都是千挑万选的才定下的,谐音—沈家兴,连儿子都没这待遇),可岂料完完全全理解不了他这一番苦心。
一巴掌过后,才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万万没想到……
沈盟主感觉喉咙口的腥甜味愈发浓了,想吐血。
浑然不知自己老父这心愁肠百结的,沈嘉欣迎着向来对她宠溺有加的亲爹那怒吼,只觉心中满腹委屈。尤其是这脸颊还带着些疼痛,沈嘉欣眸光一转,无视着自己最先说过的话语,只道:“我一开始什么都没干,是他们先仗势欺人,还说您要跪地求饶,还说我们都被诛三族呢!好大的能耐的,爹,你想想啊!他们这些侍卫不是好大的能耐连血月魔教的血使都能够灭掉吗?还会烈焰斩?我……”
在场的江湖豪杰们视线扫了眼强忍泪光的小翠,最后望望一身侍卫装扮的沈嘉欣,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不太可信。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李天霸面色一沉,越过众人而出,语重心长:“沈侄女啊,我李天霸也是见过贾家公子哥的,都文文弱弱的,说话都没大声过,就那什么毁坏点什么道路,还要普法,一点权都不借的,怎么可能仗势欺人?说句现实的啊,你有什么值得被欺的啊?论家世,咱得承认,的的确确还贾家好。论脸蛋,你不错,可他们贾家也不错啊。你总不能说,贾家仗势欺人,要绑着孙神医当上门女婿吧?”
此话一出,现场诡异的死寂。
李天霸却是没扫见众人视线在孙忘忧以及沈嘉欣身上打转,大手一挥,大大咧咧开口:“你有本事,江湖规矩,你就把人绑了,生米煮成熟饭,那世叔我也不多说,还给你送贺礼。可你没这能耐,那能不能讲讲理的?强扭的瓜不甜。”
说着,李天霸带着些怨念,“你欺负到没武功的这种大家小姐,你算怎么回事?江湖道义都毁了。我们在朝廷面前也要脸的啊,说出去江湖正道就这个作风?”
原本静寂的现场愈发透着一股冷意了。
“李世叔,我真没有,是他们欺负人。”沈嘉欣瞧着向来以武为尊的李天霸都这么开口,气得眸光都猩红了起来,目光带着些希冀看向孙忘忧,语调带着浓浓的委屈,甚至还有些哭腔了:“忘忧哥哥,我真没有。”
孙忘忧眯着眼看向二丫那血肉模糊的手掌心,回想着那仅有几面安安静静文弱的模样,缓缓吁出一口气,冷声道:“病人需要静养,沈盟主李帮主,诸位大侠,不是还要与官府核对尸首,追查血月魔教?且去忙吧。”
话音落下,李知府喘着气的声音就从屋外飘进来了:“诸位大侠这到底发生何事了?”都一言不合一窝蜂就跑,把他这个父母官置于何地啊?
“可是贾威化将军醒了?”
屋内众江湖人士莫名的心中一寒。虽然江湖人自己号称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可那都是过去时了,朝廷真铁了心要收拾江湖人,已经用铁血的实践证明那完全是轻而易举的的。李知府这一声就在提醒他们,朝廷威严不可侵!
且对于沈家来说,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哈赤哈赤从城外赶来的贾赦好巧不巧就听到了这最后一句话,惊得都没站稳,就直接往屋里冲了,“全都给老子闪开!”
听着侍卫们一声的“大少,二少,三少”的呼喊,在场的所有人往左右两边一挤,让出一条道路来,然后恍惚的看着入内……使劲的眨眨眼再眨眨眼,定睛瞧着两花容失色的“小姐”少爷。
贾政落后一步到来,眼角余光扫过众人的神色,瞧着众人死死盯着贾赦秦楚涵的目光,狠狠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来,“诸位实在见笑了,我等想为除魔卫道想略尽一份绵薄之力。听闻血月魔教善利用失恋女子,故而想要打入内部,好查清血月魔教的老巢所在,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
—不管贾赦,还是那谁庶子,说实在的他贾政还是不想人以身犯险。毕竟,哪怕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庶弟弟,那到底有关贾家的颜面。
这直接当面说开了,总有个机灵的毛遂自荐吧?
贾政心理打着精致的算盘,觉得自己一箭双雕,也不顾众人如何思量,去见躺在床榻上的贾珍。
不过贾政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视线看向沈嘉欣,神色透着些鄙夷了。尤其是李天霸,想着自己先前就听闻过的话语,忙不迭给其他人说起来,“那一晚我跟李大人去拜访贾家,就听公子们说过想要尽一份力,也算是不枉出身呢。想当年马靖可是斩杀过魔教圣女的。沈盟主,你说对不对?我是不是问你要过英雄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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