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能够用娇宠,像他完全不成,得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必须得有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可是她娘呢,处处却呵护他,让他得不到成长。也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贾珍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连连叹口气:“就这样子了,还不培养些族人兄弟,过分仪仗忠仆,反而更拖累了林海。奴才终究是奴才,哪怕放良了,圈子交际就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贾赦闻言点点头,目光带着鼓励看向贾珍。他发现贾珍有时候脑子也真挺清醒的。没白瞎了原著里那大半章有关收租的描写。
贾珍见状,昂首挺胸,越说越来劲,“你看看我,虽然爹入道了,但是叔祖父还时常提点着我,带着我上早朝,赴宴会。这就是家族的好处,有个老一辈领着的好处啊。我这一出来,叔,你也经常跟我说,哪里不对不能这样做啊。人又不是谁都天生就会的,都得有个师父带着。”
说着,贾珍还冲贾赦笑得贼灿烂,“叔,帮我也扇扇。我手里要拿冰块。”
“好。”贾赦只感觉心理那个熨帖哟,把蒲扇呼呼扇着。
刹那间一阵凉风来袭。
屋内的其他人默默对视了一眼,莫名觉得贾赦有些傻愣愣的,像极了吃到骨头的小奶狗。而贾珍眯着眼惬意享受的,跟偷、腥成功的野猫差不多。
这叔侄两……
【大赦赦,你没发现周围人看你脸色怪怪的?】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贾赦依旧挥扇,看着舒服的小脚丫子都晃荡起来的贾珍,眼角飞快闪过一丝的狡黠,道【只要他能懂事明事理,别说被套路拍马屁了,就是让我真给他扇风一个夏天,又如何?!你懂不懂养崽子的心啊!现在扇扇风,能保我晚年享福,那就是赚的,懂吗?】
【这可是贾家的族长,全村的希望!我还等着他成器,带我吃香喝辣的!造衅开端实在宁,这话你好好琢磨琢磨!我把这根源摆正了,到时候贾宝玉啊十二金钗的不说,我家琏儿起码不会被不懂法的给坑了吧?】
普法系统默默展出一张笑脸。
与此同时,贾珍继续美滋滋开口,昂头晃脑说来,“可就现如今的消息来知呢,林家貌似还跟族亲是闹掰的状态。所以,哪怕林老夫人有些机智,可靠着这些后宅手段,日后若是没有叔祖父这个岳父引领,林海是很难在男人的官场活下来的。虽然他拜了个师父是大儒,但大儒自家也是有子弟的,资源不可能给太多外姓人。除非是半子女婿,可他又不是。但叔祖父呢却又是武官,想要在文人中间打关系,原来是可以靠我爹的,但我爹出家了。接下来呢,能够靠的也就是赦叔你的岳父以及大舅子了。”
顿了顿,贾珍扫了一圈,瞧着两面色严肃的神医伯伯和秦三叔,止住了在撒娇要杯茶的心理,自己默默伸手去够了够茶壶,非但给自己倒杯茶润润嗓子,还给三人都道了一杯。瞧着面色缓和下来的神医伯伯,贾珍噘了噘嘴,哼哼:“其实有些道理我都懂的,但就是不想动弹,懒得干懒得脑袋转转弯,反正我都是独苗苗。知道我的,谁也不敢动手将我怎么样。”
“你个二百五啊。”贾赦都顾不得欣喜贾珍倒茶茶,直接抬手捂住人的嘴,看了眼面色骤然黑成锅底的孙忘忧,“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冷静,真的,神医哥哥,静静。您想想,我们都是老一辈跟前长大的,他们能够混出样来,我爹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也是有他们的智慧在的。哪怕大孙子是老头的掌心宝,但也没有一个家主会把继承人给养歪了。珍……”
我也编不下去了,这贾珍比六月的天还难以捉摸。
刚觉得人懂事些了,下一瞬有变个脸,熊破天。
“神医伯伯,对不起,不要气好不好。我把你们当长辈,才这么坦诚说话的,真得,平时在外头我可端庄稳重了。”贾珍单脚一蹦一蹦靠近孙忘忧,一脸真挚,垂头道歉,看着乖巧无比:“我错了。不信你问问我叔,还有问问常柏,我在京城人缘可好了,尤其在皇上面前,表现得乖了。”
孙忘忧定定的看了眼贾珍,瞧着人那纯粹漆黑无比的眸子,面无表情的开口:“看得出来,你伤好了,别单脚蹦跶了。这个世上不是你弱你有理的。”
“可我叔说了,弱得又漂亮的,就有理。”贾珍拉着孙忘忧的袖子,调子拉得长长的,熟能生巧撒娇,“神医伯伯。”
在人后头,贾赦扬起蒲扇,想挥下去揍人一顿。
这好得不学坏的全甩锅给他?!
什么独苗苗,盛世白莲花!
秦楚涵站直了神来,抬手拍拍贾赦的肩膀,强行把话题拉回来,“时间紧迫,我们说重点,好吗?”
常柏在一旁努力缩小自己的身影,拍胸后怕着。得亏贾家武转文啊,否则就这一言不合就发散思维的,恐怕都无法召开战前会议了。
“重点难道不是我贾家的下一代教育问题?”贾赦说着,还是控制不住,拿着蒲扇拍了一下贾珍的后背,以做警告。
贾珍鼓了鼓腮帮子,委屈连连:“我觉得我比那林海能耐多了。不就是人比我考了县试,院试而已,我还金銮殿直接“殿试”过呢。满朝文武看着我一个,都没发憷。”
“你这不是废话,就问你哪一次发憷过?大佬,你胆小过吗?还金銮殿,你御花园挖牡丹掰断兰花的,怎么不说?每次宫宴,我不得盯紧你?你叔我当宅男,社交恐惧症都是被你逼出来的。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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