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怒火的慧嫔心中一惊。虽然没读过太多史书,但是钩弋夫人她还是知晓的,自然也知晓钩弋夫人之子继承了皇位。
“父皇这年纪,还能再生呢!”最后一句,六皇子意味深长开口,“他自己六岁继承帝位。说句胆大的,您算一算,他还有多少个六岁,我还可以有多少个弟弟?明年又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了,宫里可得进不少新人。”
“你……”
六皇子耐心得开诚布公谈了又谈,最后带着一丝的威胁开口,“我好您才能好,不是您好我才能好。而您出错了,却是会连累我的。必要的时候,您说我该怎么办?”
慧嫔一惊,“你……”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之前说的,到底背后折腾了什么。”
慧嫔看着那杀人的眼神,又惊又怒,但介于孩子都已经成年,那般气势汹汹的看着她,当下脑子跟浆糊一般,思虑了片刻,还是结结巴巴吐露出了一些事情来,“听说……听说江湖有一种药,能够确保一举得男的。我……我听说你媳妇娘家……这过年了,尤其是初二,在怎么招贾赦作为女婿都得陪媳妇归宁。到时候喝酒喝多了,没准干出什么事来,也说不准。”
“这样反而惹怒了贾代善。”
“可……可贾家内宅本来不就是挺乱的?那后院……”
“也许就故意乱给你们看呢?亲娘跟亲儿子真会有隔夜仇吗?”六皇子沉声:“有点错有点软肋的人,用起来更放心啊。这道理您不懂?”
一听到这话,慧嫔面色难得露出了一抹的慌张,“这……你……”
“说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现如今还早,我去收尾来得及。”六皇子说着压低了声音,“以及母妃,还有一件事,听说江湖大名鼎鼎的两位神医南忘忧北素问都住进了宁国府!”
“没事。我都还没来得及布置太多。”慧嫔心中一咯噔,左右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得到消息,德妃……德妃想要谋取兵权,买……买了个药,但想怎么样,却不清楚。但是我听说晋王……晋王年老体弱,一场风寒倒下了。”
晋王是太、祖爷六子,掌过兵权。其长子,次子都是战亡的,也没留个香火。故而又努力开枝散叶的,最后四十五岁时,得了个庶子,唤做司徒宝,立做了世子。
现年不过十四岁,文武斐然,就是不知哪根筋不对,跟贾珍对着干。
“我觉得这德妃恐怕想趁机挑拨。晋王据说就是帝王暗卫的培养人,而且他明面上也是军功赫赫,颇受将士爱戴。”
“我的亲娘哟。”六皇子揉额头,牙根紧咬:“你可别淌这浑水。贾珍哪怕是个傻子,您没看出来,父皇护着的?福王叔祖父都把孙女嫁过去了,最明摆不过了。难不成还得在人脖子上写一行字,提醒所有人贾珍曾经救过驾还佐证了父皇真龙天子?还有您也说了,司徒宝脑子不错,贾珍那没脑子的,就会嚷我祖父我叔祖父如何的,能跟人结仇,还一次次活蹦乱跳的。哪怕靠着贾家靠着宋家,但是晋王府也不好惹啊,你忘记自己说得话了?”
六皇子再三强调了一番,“所以最基本的一个道理,司徒宝纵着!亲娘啊,行行好,成吗?别想着从中还能捡漏的。”
慧嫔:“…………”
“还有听过一句话吗?扮猪吃老虎,贾赦从他的行动来看,可不只是富贵闲人那般简单。”六皇子喝口茶润润嗓子,打算苦口婆心跟亲娘说个透彻。
这说句诛心的话语,老娘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的,也头发长见识短了,以为所有的阴谋诡计,像后宫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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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梨香院内,贾赦牵着贾瑚,看着贾政同样带着贾珠过来欢迎“假”三叔,笑着介绍着:“以后跟着叔叔练武,好不好?”
贾瑚和贾珠乖巧的点点头。
秦楚涵十分阔气,一人给一张千两银票当见面礼。
贾赦和贾政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秦楚涵。
秦楚涵拍拍紫檀木盒子,朝东边指了指,“见面礼。”
“什么?”贾赦眸光一亮,挥挥手示意奶嬷嬷抱着两孩子出去玩,凑近了秦楚涵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免死金牌,空白圣旨,甚至虎符兵符之类的?”
贾政一惊,“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秦楚涵也瞥了眼贾赦,“为什么会这么说?就钱啊!银票,说是存在票号里,里面是一套四合院,还有田亩农庄的文书。”
“…………”贾赦闻言,撇撇嘴,不可置信:“只有钱?这些你贾爹也办得到啊。”
贾政点点头,发自肺腑不理解:“连个官身,比如国师,赐你一个什么天师的尊号都没有吗?你要钱干什么?有官身才是保本啊。”
“给玉皇阁求一个天下第一道观,都没有啊?”贾赦痛心疾首,“老二都懂啊,小三乘三啊,你太对不起你这身份了。”
好好的名正言顺的九皇子,哪怕当年因为双生不详之事出宫。可现如今都活得活蹦乱跳了,不好认祖归宗,但起码得拿一点符合实在的东西啊。
“什么叫我都懂?钱相对他那身世而言,本就是死物而已。”贾政冷声回怼道:“就比如我们,你觉得我们会缺钱吗?这往外一喊,有得是商贾送钱给分红,求我们罩着。也就是爹管得严而已,我们也不缺钱,犯不着拿爹的威名去干这种事情。其他世家子弟,谁没个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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