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想过仕途如何,这辈子能够继承您的爵位,守住门楣,私下里若是能够进玄铁,秘密地为大周做出些贡献,就心满意足了。”贾赦说完,猛得一拍脑门,“对了,爹,咱贾家就这么几个成年的崽,老二就不用去了吧?我还等着他高中当阁老呢。”
“阁老?”贾代善抽口气,“我这当爹的都不敢想,你这当哥的可真能耐啊!”
“他不成,还能梦想一下瑚儿珠儿他们。”贾赦眯着眼道:“唯梦想与美食不可辜负!”
贾珍听到这名字,不满了,“赦叔,你怎么就不梦想一下我呢?都是做梦,凭什么不捎带上我?我现在都已经是五品御史了,离阁老也就五个品级的事情。反正就不能漏掉我。我们都同辈的,所以你做梦要做到公平。”
贾赦一脸受教的点点头。
贾代善闻言,视线幽幽的看向贾代化的牌位。他不得不再一次怀疑,他堂哥到底怎么教育的?
想着,贾代善声音带着些抑郁开口:“说起考核的事情,老大你知晓后别叽歪,珍儿你也一样。你们能够参与的也就些粗浅的,符合你们身份的事情,故而考核的方式也不一样。老二的大概会简单的,因为只看中他的身份接近恩科学子,还是屡败的学子方便些,懂吗?”
“还有珍儿,简直就是……”
看着亲爹在琢磨着用词,贾赦恨不得帮人补充一句“艺术生。”
贾政算烈士……不,少数民族考生。高考加分一起步就是20分朝上。
“算半个家属吧。”贾代善叹道,“真正被考核的也就你和秦楚涵。皇上觉得你挺有些急才小聪明,打算看看能不能朝军师的方向培养,你的会难一些。若是怕了,现在退出也成。”
“爹,你别用激将法,不可能的!”
看着昂首挺胸神采奕奕的贾赦,贾代善满足吁口气,“所以说你还有闲情逸致瞎矫情吗?多半是闲得慌!赶紧多读书多动手吧。至于你的建议,送牢房之事,你真确定?万一把你媳妇逼疯了,可别把账算我头上。”
“不会。不过……”贾赦靠近贾代善,期期艾艾,鼓足了勇气,“爹,您恋爱经历那么丰富,是吧?能不能传授一些经验啊。”
“是挺丰富的,余姨娘是西北游牧的暗钉。”贾代善冷声,“别以后在背后骂你爹我渣,宠过就丢。”
现场一片死寂。
贾赦好半晌才回过了神来,“爹……爹……爹,您说什么?”
“你爹我位高权重,后院从来不太干净,有些事情是借你娘的手干的。”贾代善吁口气,“当然我也不知道你娘为什么爱老二多一些。可你也反省一下,自己都能闹腾,谁不喜欢乖乖巧巧些的。再加上相比之上,你是嫡长子,得到的更多,偏弱也有。总而言之,不说你谅解,但也请你理解理解。别母子俩给我闹出什么事情来。既然你要入玄铁了,有些事也知晓,今日既然提及也跟你明说,你祖母和你娘有矛盾,不是在你。”
“在你……您?我听老二说……”
“所以你们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贾代善冷着脸截断贾赦的话语,“你们这一代真被富贵给迷花眼了。你祖母那是从乱世中活下来的人,临老跟儿媳妇斗法,脑子进水不成?”
“玄铁是暗军,这一笔军饷哪里来?你祖母生意亨通也与此有关,当年交割前,你娘因为后宅之斗,被暗桩利用,拿了铁矿图。你祖母因此卸任了暗职,拿回了管家权,让你娘丢了很大的脸。因此婆媳两便生了龃龉。”
“不……家里有那么多暗桩?”贾赦语调飙高了一分。
贾珍紧紧捂住了嘴巴。他在大理寺被揍出来的反应—情绪激动时,先双手捂嘴,憋住话!
“早年还不算太平,四王八公家里总有些钉子在。不像现在,钉子都是自家人。”贾代善眸光闪过冰冷。
“不气不气。”贾赦闻言给人敲背,“爹,我觉得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情感哪怕去弥补,就像镜子,破镜重圆可以,但镜面上的裂缝无法修复如初。不管我对贾史氏,对张氏也如此,我心眼小。”
“那你们继续跪着反省反省。”贾代善抬手揉揉贾赦脑袋,“老子替你进宫一趟。”
“爹,谢谢您。”贾赦听到这话,憋不住眼一红。
“谁叫我管生不管养,现如今临老临老为子嗣奔走,也理所应当。”贾代善自嘲笑了笑,“好好跪。”
“是。”贾赦毫不犹豫跪地。
贾珍见状,也跟着跪地,目送这贾代善离开,立马扭头看了眼贾赦,“赦叔,你真不好奇叔祖父和谁约定来世当猪啊?”
贾赦惊诧的看向贾珍,语调都不受控制飙高了一分:“珍,你还记得这问题?”
“当然了。”贾珍说着压低了声音,“但我没胆问第二遍,要不然你问问看。”
说着挤眉弄眼,一副好奇八卦,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贾赦把脑袋摇晃成了拨浪鼓,毫不客气拒绝:“我还想多活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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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贾赦看着牢房内惊愣的发妻,嘴角一弯,“放心,你的姐妹若是来家书怼你,来一个我关一个,你爹你哥他们也一样,但凡要求无理,秋后算账这个词还不会?重新拿出来清算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大理寺牢房待遇算最好了,不用你们出工干活,还单人单间,这牢房呢关得是江南那边贪污受贿的家眷,你看看他们怎么被处理的。就别说你们还参与夺嫡了,自己罪责往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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