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斜睨了眼贾珍,“大侄子,你是不是来打压士气的?”
“我只是提出问题嘛,不说清楚我们进山多累啊,赦叔你是觉得自己很能走不成?”贾珍理直气壮反问道。
“那请问你一个人落单了,你会怎么办?”贾赦听到这话,眯着眼看向贾珍,“而且后头还有追兵要杀你的,简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贾珍一愣,挠挠头,而后打了个响指,眸子带着些诡异的亮光,回道:“我等追兵啊!”
在场所有人,包括校尉一行都不受控制的抬眸看向贾珍。
迎着所有人的视线,贾珍往贾赦身后缩了缩身形,梗着脖子回道:“追杀我的肯定会了某些利益啊,那我就会说不要杀我,我配合,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嘛。若是江湖杀手,那就更简单了,我有钱啊,钱能通鬼神!我为什么要往深山老林里跑?我才不跑呢,万一被蛇虫鼠蚁给咬了怎么办?我又不可能认路,跑也跑不动的。”
贾赦眉头一挑,问道: “那若是他拿刀逼着你,让你说某些危害朝廷的事情呢?”
“哈哈哈哈哈,哪一个会这么傻逼啊。”贾珍捧腹大笑,“就算他们消息灵通,知晓我会加入玄铁军,知晓集齐五个门派召唤神龙的,但具体怎么样,我要是记得住,我早考状元去了。赦叔,你是不是破了个血月魔教,就觉得自己牛掰了啊?咱们都是靠爹的。只要叔祖父活着,我觉得我们就有活着的希望。我们存在的价值,就是用来威胁叔祖父啊。只要叔祖父知晓我们被绑了,肯定会救我们的啊。”
“到时候最惨的不就是缺个手指缺个胳膊,话本里山匪绑架不就是这样子嘛!”
贾赦听到这话,感觉自己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就是在现代书读太多了,忘记了他在红楼就一仗爹的纨绔子弟!
“珍儿真不愧是族长,一针见血!”贾赦说着扭头看了眼愣怔的贾政,叮嘱道:“老二听见了没有,若是我们真遇到刺杀之类的,记得往人多的地方跑。对于我们而言,往城镇跑,才有活路。起码咱们脸蛋不错,去伪装乞丐,也能有口饭吃。”
说着,贾赦还重重拍了一下贾政的肩膀,把人拍回过神来。
贾政猛得一颤,而后没好气的挥开贾赦的手,咬牙切齿着,“你听过一语成箴嘛?别胡乱说话,到时候爹真让我们当乞丐适应适应怎么办?这做饭,就是你当初惹下的祸害。”
贾珍发自肺腑点点头,“叔祖父心眼可小了。”
“咳咳咳,”秦楚涵清清嗓子,“话虽然如此,但谁也无法预料会如何,多学一些对我们在外行走也是有意义的。”
贾赦也给秦楚涵帮腔,“其他不说,就说打猎,这里面就有很多的学问。在没有弓箭也不懂武功的情况下,珍儿你说要如何打小兔子?”
说到最后,贾赦语调亢奋,目光带着些希冀看向贾珍。
贾珍被看得当下热血沸腾,欢欢喜喜伸手,踊跃作答,“用弹弓!把发窟拿下来,然后用发带,发带有些韧性的。绑在中间就成简易弹弓,再寻找小石头。”
说着,贾珍扫见校尉一行惊愣的目光,昂头,“我就是这样打马蜂窝的。”
边说,还当场伸手往自己后脑勺去解发窟,要给人表演一回。
秦楚涵见状,目光扫了眼贾赦,压低了声音,“你教的?”
贾赦挥挥手,拒绝表功劳,“我大伯母他祖母。”
“是吗?”秦楚涵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贾赦,缓缓重复了一句,“大伯母?”
“…………好吧,大伯母闲着逗我,我再逗他。”贾赦说着深深吁口气,“秦楚涵,你不懂,其实我还挺乖,算文艺风流派的。珍儿是实践派。”
“你们一个敢说一个敢做,搭配无间。”秦楚涵说着回想往事,忍不住感叹,“老爷他跟我这般介绍的,说横行京城,无论是世家权贵子弟还是下九流的江湖败类,都不敢惹。”
“亲爹卖我怎么卖得那么爽快呢?”贾赦闻言,磨牙。
“是南下之前将军说的。”唯恐贾赦误会了去,秦楚涵急急忙忙加了一句。
“懂。”贾赦听到这话,托腮看了眼秦楚涵,失笑了一声,“当时初见你,跟冰棍似乎的。就需要珍儿这种不要脸的来整你。”
“你说这话亏不亏心?”贾政旁观着贾珍制弹弓,但也留神听得两人的谈话,忍不住插、嘴一句,“贾赦你才不要脸,珍儿都是被你带坏的。”
秦楚涵眼眸扫过成形的圆形小弹弓,忍不住微微点了点头。
贾赦横扫了两人一眼,冷哼了一声,“贾政,你多嘴什么啊,赶紧学着啊!你难不成还等着秦楚涵给你打猎?”
“可这样……”贾赦横扫了眼披头散发的贾珍,面色带着些踌躇,“可这样于理不合,不成体统,到时候头发怎么绑?”
“绑什么绑?真遇到困难了,你还能当鬼去吓唬人,多好!学着!”
听着贾赦说着说着火气都夹杂了几分,贾政点点头,怯怯往自己头上摸。他不同贾珍,扎着清爽简单的马尾辫,他都已经束发带冠了,这玉簪子……
贾政一愣,边解头发,眸光带着些喜色,语调激动道:“要不然我们出门时,簪子都换成内藏利刃的,这种精巧的武器应该有吧,我们寻工匠定做一些?遇到危急之时,还可以防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