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太过危险,我必须确保你无忧。”晋王神色带着些忧愁,道。
秦楚涵沉声,“的确。你们竟然寻到了传说中的西域军蚁?我曾听闻师父谈及过此物,从古墓而来,稍有不慎,能噬肉化白骨。”
说着,秦楚涵看了眼贾赦—竟不是普通的蚂蚁。
贾赦瞧着两人如此凝重的模样,解释了一番,“本来按着计划是想问叶素借些蛇虫鼠蚁的,但人小气吧啦的,嫌我们多拿了迷药。他现在可能耐了,对内仗着我神医哥宠着,对外太医院把人当宝贝,我们人微言轻。”
提及叶素问,贾赦心理依旧堵着一口抑郁之气,叹道:“所以这不珍儿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军蚁。应该没啥问题的,这个匣子是从叶素问那里借来的,他用来炼药的,很安全的。”
贾赦说着,看着面色沉沉,似要把暗哨都一锅端走的晋王,指天发誓,“晋王,珍儿是我贾家族长,我贾家族魂所在啊,日后顶门立户的,我这个当叔叔的在傻逼,也不会让人涉险。”
迎着贾赦的目光,晋王手抓紧了铁柄一分,看了眼跃跃欲试的贾珍,耳畔回荡着“共同进步”一词,缓缓松开了手,负在背后,“你小心点。”
若是他能够护得住贾家,是不是就不用贾珍涉险了?
秦楚涵敏感的扫了眼煞气一闪而过的晋王,小心翼翼的看着贾珍拿稳了才松开,心情莫名有些沉甸甸的。他若是在玉皇阁灭门之日,鼎力相护师兄弟,而不是被人护着,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暗哨们看着有些颤颤巍巍抱着铁匣子的贾珍,莫名心跳加速了一分,不受控制的看着贾珍行动。
就见贾珍以一种常人,尤其是他们难以理解的手速,费力的把小猪仔抱着往铁匣子移动。光是瞅着,就令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人,气愤得不行。这大周简直就是羞辱他们,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专业的了?
被腹诽的不专业贾暗哨珍将小猪仔按进缓缓打开的铁匣子内,见全部都装进去了,而后在铁匣子周围的轮椅图纹上敲了敲,当下便听得“哗啦”几声,四周铁片缓缓落下,露出内置的琉璃匣来。
因本就是研究药物所用,这琉璃匣匣片清晰透明,让外人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贾赦瞧着,都控制不住的抬手拍拍自己的胸膛。这古代版的高级玻璃柜,虽不像后世那般清晰可见,却也很透彻。只见原本白白嫩嫩的小猪仔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军蚁,而后便是血色模糊,猪叫声撕心裂肺的从匣子里穿透力十足的传了出来。
看着这一幕的所有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好……好惨啊。”贾珍把脑袋埋在晋王怀里,“司徒宝,我……你记得把小猪立个碑,还有你派人去清洗,顺带还给叶素问。都是血,我怕。”
晋王帮人捂住耳朵,柔声道:“好。”
贾赦一手捂耳朵,一手捂了捂眼,只觉自己被双倍打击。
秦楚涵侧眸避开着血腥的场面,竖耳倾听,面色有些凝重,靠近了贾赦,压低了声音道:“外头老百姓也听得这动静了。”
话音落下,就听得一声声慌乱无比的尖叫声:“杀猪……不对,鬼!有鬼啊!”
贾赦掏了掏耳朵,一脸睿智道:“我外头请了口技班,表演着呢!放心,不会查到楼上来的。”
秦楚涵闻言,点点头,神色带着些敬佩。这权贵子弟,虽然在情、色方面有些浪,但一正经起来,还是很睿智的。
而后,秦楚涵站回了原位,目光带着警惕看向挣扎着的暗哨们,“你们在折腾一下,信不信我们请仵作?专业让人死得更愉悦。”
此话一出,暗哨们背后腾起一股寒气,牙齿打颤着看着秦楚涵。这貌似唯一的正常人,竟然也不正常?!
正思忖着,就听得萦绕在屋内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便见原本小山丘一般的死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下去。
暗哨们:“…………”
“这效果不错吧?”贾赦压着肚腹翻腾的胃酸,厉色道:“我问问题了,不回答,就浸在这三个桶内唰一遍,而后喂蚂蚁。”
暗哨们:“…………”
“来,第一个,你们入京前在哪里高就啊?”贾赦不急不缓的开口,问道。
暗哨们皆闭嘴不言。
“珍儿,上。”
贾珍回过神来,撩着袖子,亢奋着小手乱指:“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
看着贾珍指尖指向了自己,某暗哨脖子一扬,咬牙:“别想从我嘴巴里知晓任何消息。”
“麻辣桶。”贾珍生气,“给他在弄个滴、蜡、小、皮、鞭。”
一听到最后一句话,贾赦和秦楚涵默默转眸看了眼静默的晋王。
贾政越往角落里躲了躲。外边的世界好危险啊。
晋王迎着众人的视线,捏了捏拳头,沉默的起身帮贾珍一起动手扒衣服,往麻辣桶里浸泡。
暗哨入滚烫的麻辣桶后,那刺鼻的味道随着口鼻席卷了全身,浑身像是被数千蚂蚁啃噬过一般,让人难以忍受。且一抬眸,就看得到八仙桌上那沾着血腥的匣子,不由得浑身都瑟缩了起来。
“撒蚂蚁。”贾赦见状,挥挥手,觉得自己很冷酷很无情,非常适合干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事情。
“我……我要见你们……你们大周的皇帝。”一开口,暗哨不再是一口流利的雅言,都带上了自己家乡特有的口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