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贾赦眼底泛着一抹坚毅。
贾政也难得出声,“贾赦说得不错,神仙也没……没……没什么了不起的。贾家运道很好很好的。你……你把底盘放下,对,放下来……”
贾政声音都低了一分,“我……我们慢慢来调查。别张口闭口就什么血脉,咱们拿了遣散费的。”
这种特殊时刻,还是得分清楚皇家和贾家的!!
秦楚涵要有夺位之心便罢了,可他完全没有,但若是因为保护他们之心,说出什么身世之谜,让宫人断章取义,捕风捉影,反倒是惹祸端了。
贾赦听得声音,扭头转了一圈,才发现了贾政所在之处。
看着躲案台后头,只露出个脑袋来的贾政,贾赦肃然起敬,“老二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吃……不,安全第一。”贾政探出了脑袋,“你教的。而且……而且我还得记录做好文书工作。”
说罢,弱弱将手中的纸笔扬了扬,拍拍案台,示意写字方便。
在场所有人:“…………”
贾赦闻言,眸光一亮,扭头看了眼贾敬,借机抖先前得知的线索,“敬哥,皂卒门没准就专门负责记录呢!到底是朝廷的三班衙役啊!再怎么历经时代变迁,改行也不可能不记录吧?”
“马镖!”
秦楚涵听着一如往常带着轻松愉悦的破案氛围,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苏州。
曾几何时,对他而言,一个人破血月魔教,不亚于登天困难。可最后呢?不也是寻找到了血月魔教的藏身之处,报了满门的血海深仇。
一幕幕的浮现脑海,秦楚涵暂时将玉皇为何不显灵的事情放下,面色带着凝重开口,娓娓道来自己先前一闪而过的思索:“珍儿先前展示过的马镖!哪怕到现在,衙役依旧是用腰牌代表自己。那马镖也是马靖,是马场主的信物。且那马镖我看过一眼,材质难以形容,是小篆所写的马。”
“不可能吧。”贾珍听到这话,难得没有一惊一乍,反而认真无比,“秦三叔,这个不可能啊。这只是我祖母自己打造的信物,写古文只是图好看而已,肯定不是那什么皂卒门留下的信物。否则她肯定立马把长……珍珠粉从飞镖里抠出来给我神医伯伯吃了啊。”
因为学过保密课,不能对外讲什么秦始皇的长生不老药的事情,贾珍自觉自己难得机智的闭紧了嘴巴一回,美滋滋的昂了个头。
孙忘忧抬手把贾珍翘起的脑袋按下去,认真无比,“珍儿,你不要用词这么生动。我……我有点接受不了医药方面如此的形容。”
贾珍扁扁嘴。
贾敬却是神色肃穆,随着秦楚涵的话语回想了一下自家老娘的信物,最后目光定定看了眼贾珍,“你回去立马把马镖拿过来给我。”
“那……”贾赦一听又忽然间冒出来的线索,眼眸飞快横扫了眼秦楚涵依旧死死抱着的地盘,沉声道:“我们先回家慢慢整理?毕竟,这都大晚上的,若是落了锁,我们这一大群人出去总归有些影响。”
“回去那三老头子怎么办?”叶素问摇摇头,“换个地方,免得叽叽歪歪吵起来,我针不够,万一用错了针,那得出事的。”
晋王看看这一群唯恐天下不乱亲戚,面无表情的开口,“去晋王府。”
“那好,我们去晋王府,晋王你和珍儿回去把马镖还有遗物都拿过来。”贾敬毫不客气的安排,“我们找出两个信物,对他们而言买一送一的,才好回去交差。”
其他人闻言,异口同声,“没错!敬哥说得对。”
一个时辰后,醒来的贾代善,泰安帝和老晋王三人围成了一个圈,绕着贾珍和晋王走了一圈又一圈。
贾珍委屈的掉泪,“不关我的事。”
“别给哭。”贾代善磨牙,“你有本事塞麻药了,还给我哭。几岁了?”
老晋王一看人哭,倒是心疼了,只两眼瞪着自己的老来子,“贾敬的话你听,老子的话就不听了?你还没过门呢。”
“是新媳妇还没过门!”泰安帝给自家皇叔拍拍后背,怕人气背过去,边急声纠正错误,神色肃穆的强调:“皇叔不气,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进了咱司徒家的大门。”
贾家运道再好没得用,他们家的小年轻一出手,把贾家的族长给拿下了。
四舍五入的,整个贾家都陪嫁进皇家了。
必须如此自我宽慰,否则没法消气啊!
“…………”
听得普法系统传入得一句一句话语,贾赦目光带着崇拜看向贾敬,非常想当标题党—震惊!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扭曲,堂堂贾家前任家主竟然翻自家库房。
“贾敬,为什么要返回宁府,还在库房?”叶素问神色有些不满,“不知道灰尘啊?”会让孙忘忧难受的。
第117章
且这库房入目所见都是书籍。未见天日之下, 这书自身就很容易滋生书虫的, 还带着股酸臭气。
在灯火的照耀下, 那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都肉眼可见的肆意起舞。对于心疾者而言,呼吸间进入鼻腔的尘埃, 若是一不留神感染了呼吸道,那没准儿就心力衰竭,那……
越想,叶素问呼吸频率都显而易见的急促了几分。
他才刚刚有个很甜蜜的家。
孙忘忧垂首定定看了眼患得患失的叶素问, 拉着人的手高抬, 缓缓按住自己的心脏,声音带着温柔但语调却是异常的坚毅,“叶素问, 我是大夫,你也是大夫。这世上,我若出事,只有你能给我动刀。可若是关心则乱,那我不敢把我的命交给你。因为我也会担心你余生过得好不好,因为你需要旁人的同情,需要旁人的眼色, 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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