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贾赦转眸看了一眼晋王,“请晋王去请皇上拨冗莅临。”
秦楚涵听闻这话,脑中瞬间空白,眯着眼看向贾赦,依旧是身形带着些紧绷之势。
与此同时晋王浑身一僵,都顾不住捂着贾珍,带着些审视与提防看向了贾赦,一字一顿,“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
瞧着晋王那眼里蕴含的警惕眼神,整个人跟炸毛了的毛一样,不,是老气沉沉,没点青春意气,完全不像人旁边那个崽。
贾赦清清嗓子,自我举证,“秦楚涵,我们是在南下旅游的时候有交集,你之前也没有见过我,与我相处过。因此呢,你也没法确定。晋王呢,也是同样的理,虽然我们有过会面,但到底不是同一个年龄段的,打交道也少。故而,在去请皇上他们来之前,你们可以让贾珍开口说说。”
说完,贾赦侧目看了眼使劲挣扎的贾珍,神色带着些凝重开口:“我有秘密,但不是夺舍,你信吗?”
晋王松开了禁锢的贾珍嘴巴的手,但身形却是微微侧了侧,防止贾珍上前。
贾珍好不容易获得了张口说话的机会,狠狠深呼吸了一口气。待吸得灰尘,又呛了个惊天动地。
在场的众人:“…………”
“咳咳咳!”贾珍气得直接盘腿坐地上,拍了一下地面。瞧着漂浮起来的灰尘,贾珍盘腿而坐,静默一瞬,而后便扭头看默默翻了个白眼的贾赦,又脑袋左右一转,扫过晋王和秦楚涵,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的开口:“瞧见了没?别以为我傻,就赦叔这干看着幸灾乐祸的动作,就跟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真的,没人能翻白眼翻得那么好看的。虽然赦叔忽然间就有些叨叨逼逼,虽跟个老妈子一样,让我好好学习了。可是你们看看他啊,一遇到突然算账的地方,还要掰着手指头数个数的,那妥妥就错不了的,且花钱也从来没数的。我小时候淘气,不乐意学习,尤其是把算盘当做风火轮踩着玩的。”
“我祖父就说了,”贾珍清清嗓子,掐着调子模仿着自己记忆中的祖父—贾代化,开口道:“珍儿啊,你这混小子,再不好好学,看看你隔壁赦大叔叔,得连脚丫子一块数数。做个术法题目,直接买鸡买鸭子数数。你可是咱贾家未来的小族长,要是不会数数,日后宁府不说,光宗族里数米都得数哭了。那样子就没有时间玩了!”
贾赦捂脸,“大伯这么怼我?是他教我买鸡买鸭子的,这叫寓教于乐,还能为厨房做贡献!”
贾珍冲着人讨好的一笑,笑容无比灿烂,一口大白牙的,在昏暗的环境下都显出几分光耀来。
晋王瞧着,缓缓松口气。
贾珍见状,直接看向了秦楚涵,献计献策道:“你们可以让赦叔做一套术法题目嘛,妥妥十道里面错个八个,就绝对是我赦叔,如假包换的。要不然,我曾祖母为何要把产业变现呢?最主要的缘由还不是赦叔不会理财。对了,我叔祖父其实也不会理财。我祖父有时候也暗地里骂叔祖父呢!说他在家伸手要钱,娘不在了就让老哥来。在朝堂上,也是如此,从来不考虑军饷问题,只要最好,不要性价比。也就是他在,皇上也暗中支持着,才能有黑蛟军的存在。”
贾赦本来气呼呼的,但听到最后又是深深叹口气。这点得是人设外加衍化世界的问题了,贾代善身上的确有些贾赦贾政的影子在。只不过人到底有实力,忙于国事,以致于这种不善理财的小缺陷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秦楚涵看了眼说着认真的贾珍,眼角余光望着忧愁起来的贾赦,眉头微微一簇。
“再不信,你当我叔祖父傻逼吗?”贾珍扫了一眼秦楚涵,只觉得人还凶神恶煞的,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特意翻了三次。
以示对人的不满。
“不,你眼抽抽啊?”贾赦本来觉得挺欣慰的,觉得贾珍还挺细心入尘,但现在欣慰的只想抽贾珍一顿。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眼神也要鄙夷三次,才显得郑重。”贾珍闻言还振振有词着,“再说了秦三叔既然视叔祖父为偶像。那他现如今有所怀疑,岂不是在鄙夷自己的偶像?”
说着,贾珍还又翻了个白眼,“不成,我得多翻两遍。”
“嗯。”秦楚涵声音带着些喑哑,缓缓应了一声。
现场诡异的死寂。
贾赦按住额头凸起的青筋,本想好好跟贾珍聊一聊情商这问题,岂料抬眸见撞见了秦楚涵那一笑。
看着原本沉着脸的秦楚涵忽然间嘴角一弯,恍若春风化雨一般,笑容带着些喜悦,贾赦只觉得自己心跳也不由自主跟着加快了一分,缓缓手往下按住自己的胸膛。
长得好,看什么都顺眼。
看着贾赦忽然间的静默,秦楚涵面色难得的有些羞涩,但却依旧没有退步,坚持道:“我知道自己很无理,但等贾将军他们到来吧。事后我会向你赔礼道歉的。”
贾赦飞快攫取了话语中的重点,眸光带着一抹精芒,看了一眼秦楚涵,道:“你是信了珍儿所言?”
秦楚涵静默了一瞬,看着贾赦泛着眸光的眼睛,坦诚着开口:“的确。但还是不一样,正如你所言,我认识的是贾赦,是南下的时候,也就是你所谓浪子回头游学后。可珍儿,还有贾将军不一样。对于我而言,是贾将军以及贾家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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