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听听,这是亲爹吗?亲爹吗?
贾赦都顾不得先前那帝王龙威,愤愤纠正亲爹的话语:“是拿着尚方宝剑的钦差!”
瞧着自家堂堂弟还在纠结自家这一亩三分地,在意这形容词,贾敬难得开口问了一句帝王在意的事件,“那敢问贾钦差大人,在这神话玄门的世界里,为何那条所谓的盘龙你不知晓?人类有一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也有一句话叫做拜码头。你既然身带着未来小星君的光环,为何其他人都不来跟你见个面?”
“我这个也许叫做微服私访。”贾赦认真道:“再说了,我又与他们神神叨叨的无关。我打小就是跟普通人一样,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买读捐楼过来的。”
“不,”秦楚涵瞧着贾赦解释的舞弊认真,眼角余光望了眼神色依旧沉沉的皇帝爹,还有颇为无奈的将军假爹,也难得出声,循循善诱着:“这种模式,你难道没有一种你的纣王爸爸在给你布置功课,想要锻炼你的感觉吗?莫要忘记了,你自己也是说得回来历练。”
最后一个词,秦楚涵语调都拔高了一分,带着郑重。
听到这里,贾赦倒是恍然大悟过来,为何先前泰安帝冷不丁的对他这么一个坦诚的小可爱有些杀气了。
连连把脑袋摇晃成了拨浪鼓,贾赦急声道:“没有,我这个历练真跟盘龙没有关系,我可以发誓,真得!我本来都是放下上辈子,打算毕业后认认真真工作,好继承我爸的商业王国了。岂料看着《都挺好》这个电视剧,就相当于一个话本,勾起了我对上辈子的爱恨情仇。”
“我无法割舍掉原生家庭。哪怕我在现代社会都二十一年了,有父母的疼爱,但我依旧在意为什么老二比我得贾史氏青睐,为什么最后是我承担了所有贾家的罪孽,成为众人口中的败家子,真正的让贾家被抄家了。”
“所以,我以及我爸妈真得只是让我来跟家庭和解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在。”
贾赦一口气不带喘息的解释完,本想看一眼泰安帝的。岂料一转眼,发现所有人眼神都盯着他,尤其是他的大侄子,贼凶,还怼到他眼前来了。
贾珍揪着贾赦的肩膀,摇摆着:“你刚才说贾家被抄家了什么意思?是你荣府被抄家了吧?也不可能我们宁府被抄家啊。怎么能说贾家呢?我爹多聪明啊!”
“就是你爹!”
一说到这个话题,贾赦发现自己被岁月冲刷干净的某些心绪,那些被压制住的不甘愤懑,还有些怯弱,在面对自己最亲近的大侄子,在面对自己的爹,在面对最亲近的人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爆发了出来。
“我爹救驾死了,敬哥依旧蜗居在道观不管不顾的,就看着荣府由贾史氏当家做主,看着珍儿把宁府闹翻了天,都换不来人回家一个眼神。”
“都怪你们让我跳着说,我又不是一年前之前所谓的黄粱一梦。都说了我是鬼了,那自然是活着死了。我死在流放的路上。”
“你们别这么惊诧。就是这样子,我活过的上辈子,爹,你救驾死了,皇上您退位成太上皇了。敬哥倒是活着,却是一直在道观。唯一出观的一次,哦,倒是给珍儿你送了个小妹妹,叫惜春。”贾赦哼了一声,目光定定的一个个扫过去,“晋王去东南办事吧,牺牲了。消息传回的时候,老晋王他们没经手住打击,也走了。晋王府就此烟消云散了,也没个过继的。”
“秦楚涵,你嘛,压根没有出现过。”
在场所有人:“…………”
“我知道,我也不能怨念敬哥。其实贾家落败,是我这个家主没法顶门立户。我怕,我龟缩在东院,哪怕被人戏谑成马棚将军,都存着一些奢念。有时候都还不如珍儿稍微勇敢一些。”贾赦说着,眼眶一红,怯怯的看了一眼贾代善,“爹,我真得已经再改了。本来我特恨老二的,真得,他可坏了。号称好读书,却是在贾史氏的支撑下住进了荣禧堂,还把闺女送进宫了,想要借着裙带关系光复贾家。我们还修建了一个大观园来省亲……”
说着,贾赦泣不成声,“爹,都是……都是我不好,你别打我,要打……要打轻一点。”
瞧着说着身形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贾赦,贾代善眼睛一涩,下意识的眨眨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贾代善靠近了贾赦,一如往常抬手拍拍人的脑袋,语调带着和善,不急不缓开口,带着无与伦比的坚毅果决:“虽然一时间没法理解这么多事情。但是不怪你。你我父子聚少离多,我并没有当好一个父亲,让你过分依赖贾史氏。不光是你,政儿也是如此。”
“有些事情,还是能够预料得到的。”贾代善说着,还拍怕贾赦的肩膀,一下下的安抚人的情绪。
瞧着看起来父慈子孝的一幕,泰安帝静默了一瞬。但是等待过了一炷香时间,还是如此,泰安帝便有些看不过眼了,语调带着些冷厉,打断:“这是依旧不可预料!朕宁可死在龙椅上,也不可能活着退位!自古太上皇,都是死了,或者被逼的,有几个好下场?朕宁可死,也不会活着!这背后肯定还有鬼祟在作祟!贾赦,你真蠢,你觉得贾敬真会放着贾家不管不顾?”
听着这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贾赦面色一白,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贾敬。
贾敬依旧是手拿着拂尘,面色冷峻,看起来似嫡仙下凡。听到帝王的话语,也没有变过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