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贾赦视线看向了依旧前仆后继而来的士兵们。
“我们先试一试。你们先想办法让珍儿清醒过来。”孙忘忧顺着贾赦的视线看了眼依旧还处于亢奋中的士兵,再回想着先前那诡异的一声“万民之念”,难得眉头直接拧成了疙瘩,带着抑郁之色。
听到这话,贾赦也顾不得忧愁士兵了,旋即跑到秦楚涵身边,看了眼人嘴角带着的乌黑血色,面上带着心疼:“疼吗?”
“我没事,敬哥……”
“他没事儿。”贾赦声音压低了一分,还有些酸溜溜的:“我现在可明白了,为何忽然间普法能够共享了。他有普法护着,就像我一样,可以将攻击减少一半的。”
他纣王爸给儿子弄个共享版本就罢了,怎么就不给儿媳妇弄一个呢?
都是一家人啊!
“可不管怎么样,不管我们谁受伤,关心者都是会担心的。”
猝不及防的听到这么一句很富有烟火气息,甚至还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话语,贾赦猛然抬手探了一下秦楚涵的脑门,忧心忡忡:“老秦啊,你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跟你学的。”秦楚涵看着与往日没有差别,依旧活泼,富有生机活力的贾赦,抬手在食指上“嘘”了一下,朝贾敬所在方向挪了挪,示意安静。
他们在贾赦打斗之时,也分神想过办法,但依旧没法让贾珍恢复理智。且因为战甲在身,贾珍可比在血月魔教之时难捆多了。
贾赦见状,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毫不犹豫朝挣扎的贾珍而去。
贾敬一见贾赦,忽然眸光一亮,对普法道来贾赦先前提及过的几个名词【你们后世不是有监护权?我是贾珍他爹,贾珍未满十六周岁,乃是限制行为能力人,我是他监护人,我有权掌控战甲的使用权。】
听得脑海里传来的话语,贾赦脚步一顿,干脆退回秦楚涵身边。
普法闻言,再瞧瞧贾赦这一副好怕怕要被掀旧账的怂表情,毫不犹豫开口,义正言辞道【对不起,民法典早已进行了修改,对限制行为能力人已经做出了新的定义。定义中明确,可以独立实施纯获利益的民事法律行为或者与其年龄、智力相适应的民事法律行为。】
普法说罢,还挑出了重点词汇【纯获利益。就本案而言,贾珍的战甲乃是其叔贾赦赠送,贾珍不需要付出任何积分,却能够得到这世上最安全最高科技的保护。且贾珍按着封建律法,其是家主,故而未成年人保护法也不适合他。】
贾敬静静的看了一眼贾赦。
贾赦垂头。他当时那里想得到贾敬也被共享了普法啊。这对封建人而言,需要那么先进的律法干什么呢?当然是按着他贾赦的理解进行普法活动啊。
贾敬侧眸瞧着还在挣扎,似要把铁链拧断的儿子,眼眸幽幽一转,抬手一指围观看戏的三人,直接开口说了出声来:“神经病保护法呢?残疾法呢?我贾敬没监护权?”
“常鸣。”
常鸣一愣,而后回过神来,抱拳道:“敬道长,诸位稍等片刻。”
说完,常鸣足尖点地,越过重重士兵,身形朝素问院而去。没一会儿便又返回来,恭敬无比的从包袱中拿出一信笺。
“太医院的诊断文书,我儿脑疾。”贾敬接过信笺,抬手扬了扬,“需要拍照留档吗?合法合规吗?礼部吏部督察院,大印都在。”
普法【…………】
贾赦:“…………”这病假条牛逼啊!造得也太假了吧?
蹑手蹑脚靠近贾敬,贾赦飞快横扫了一眼,瞧着那干涸已久的墨水,带着惊奇,认认真真看过后,惊骇无比:“这时间竟然是……是三月份?”他还以为常鸣现场手书,盖得萝卜章!
“他是御史,但是除却大朝会,你们见他在京之时上过早朝去过衙门吗?”贾敬迎着在场众人的惊讶,认真无比反问道。
所有人闻言,齐齐摇晃了一下脑袋。
秦楚涵甚至还心有余悸,把自己亲生经历送贾珍上大朝会的艰难画面从脑海里挥开。光送人去早朝,都太难了,是被常鸣他们扛着去的。
拿着律法保证的有病之书,贾敬催促了一声普法。
普法静默半晌之后,艰难无比的开口【经过检测,印鉴为真,根据相关律法,贾珍之父贾敬可以使监护权,暂时享有战甲的使用权。】
说完这话之后,普法声音带着抽泣,默默教导贾敬如何使用。
—太难了,他一个系统碰着个贾赦就算了,碰到个智商高的还贾赦plus性格的,统生艰难啊!
贾敬飞快无比率先验证了瞳孔纹路,解了战甲对贾珍的保护。
一没了战甲,常柏立马一击后颈肉,将贾珍砸昏过去,小心翼翼的拦腰抱住。本想把人送到屋内好生休憩,岂料听得一声急促的话语。
下意识寻音望过去,就见忙碌着蜈蚣尸的叶素问竟还有心思分神关注着贾珍。
叶素问挥手推着书忘忧:“鼻翼口腔,孙忘忧你赶紧去清洗检查,顺带收集一下。”
听到这话,常柏下意识的看看贾敬。他总觉得收集一下这四个字很耐人寻味,或者超出他们的想象。
贾敬看着叶素问眼里那灼、热的目光,面无表情道:“你认真研究解毒,别想其他。”
说话间,贾敬却也是勾勾手示意常柏过来,而后郑重无比的抬手接过贾珍,将人放在了担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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