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旅游团内,一批大学生游客颇为不安分地偷跑出住宿区,背着相机与红外摄像头狂奔向喀纳斯。即使许多人告诫过他们夜晚危险,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能听得进老人家的意见。
长辈们越是阻止,他们越是想做。
“讲道理,我当年为嘛要选影视编导这块的专业,欲哭无泪!花好多钱缴费、做人情、求活儿、跑腿,砸得我肉疼!”有男生跑得气喘吁吁,问同伴道,“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的题材选喀纳斯真的能毕业吗?”
“组长,喀纳斯这个题材都被用烂了!”有女生小声道,“我听班花说,她那个组准备拍个文艺小短片,她是主角呐!”
“得了吧,没啥好羡慕的。”有人道,“咱们这组颜值普遍低,拍什么就免了。也不能跟富二代比,咱没钱投资。这次来喀纳斯拍摄也是借了钱才弄到这二手设备,唉……但愿结果好点儿。”
“组长,组长你倒是说句话啊!”
“闭嘴,今晚肯定有情况!”组长一推眼镜,指挥着众人来到湖畔前,架起摄像机,“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家祖上是风水师,民国时期还在混这口饭吃,只是后来文|ge,啥也没了。”
“我从爷爷辈那里学了两手,就会个简单的卜算。”组长高深莫测道,“我来前算了一卦,应卦之处在西部;我昨晚卜了一卦,今天必然有情况!”
“组长,我求你别吹了!你就一乌鸦嘴行不,你上次给我说我有情况,我特么就被女朋友绿了。”
“对,你上次说我有情况,我特么就被偷了钱包。”
“就是,组长你上次说我……”
突然,喀纳斯湖的浅滩微微震荡了起来,起先并不引人注目,众人只以为是错觉。可渐渐地,他们发现脚下的石头在颤抖,泥沙与碎石在哆嗦;紧接着,喀纳斯湖的水泛起了一层层泡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头呼啸而出一样!
“组……组长……”
“不会是地震吧!”
他们险险地稳住身体,并没有发现他们的组长手捏龟甲,紧张得颤栗。有一股可怕的气势从湖底而来,席卷着腥浓的血气,让他不寒而栗。
那是……什么?!
组员惊叫着后退,他却奋然上前,抓着摄像机往湖边冲去。他挥开组员的手,踹开拦他的人,镜片后的眼神很是疯狂。
“祖宗诚不欺我!”他喃喃道,“有兽形阴云密布之处,必有菏泽大妖……”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秒,整片喀纳斯的领域都跟着颤动起来。湖水沸腾翻卷,山林颤抖凌乱,有震动天地的咆哮声从湖底传来!
耳边是组员的尖叫,他却兴奋地扛起了摄像机——锁定!拍摄!
“轰——”
一头体型庞大高有百米的白熊从湖中心奔腾而出,他在弦月之下淋漓着银辉,蓬松的长毛抖落一阵水珠。巨兽张牙舞爪地冲向高天,身上似乎困缚着层层藤蔓,好似封印他的物什……
“吼——”
星熊仰天长啸,一使力将十七节火车拉出了湖底。成吨的水量从车厢中零落,好似大瀑布,美得让人心颤。
“天……天呐……”
“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湖边的大学生软瘫在地,惊惧地望着哥斯拉一般的怪物,言语尽失。唯有早先落下的摄像头忠实工作着,摄下了这可怕的一幕!
火车头上的茨木微微侧目,自然看见了岸边的几个人类。他眉梢一挑,五指一爪揽过浓密的妖云,但见一阵黑雾袭来,电闪雷鸣之势落下,有狂暴的气息卷过现场,遮掩了无数的痕迹……
而雷电交加之后,哪里还有什么白熊,哪里还有什么可怖……
湖畔,大学生们瘫软在地,重重喘息,有些被吓得晕了过去。搜救人员准时抵达,同时抵达的还有不少警卫人员。
“白熊……听闻湖里有白熊?”
“是的,太大了!妖怪啊!远处旅馆那儿都看得一清二楚!”
人们议论纷纷,声音嘈杂。
年轻的组长冷静地扣下了备份,将摄像设备交给了警员。他扬起嘴角浅笑,心里明白,自今夜之后,他将是一颗炙手可热的新星。
……
凌晨四点左右,新疆地区有关喀纳斯湖水怪显形的视频流出,半小时后在网络疯传,引起了各大方的关注。
晨曦微白的时刻,被众妖暴揍一顿的茨木和星熊,领着一大堆“亲戚”成功入驻了早先定好的单身公寓区。最终发现房间不够,大伙儿“勉强”同居。
清晨六点,“水怪显形”、“妖物白熊”刷爆了围脖头条。
早晨七点,乔心舒抄起鸡毛掸子抡了茨木一顿,而后,她又看见“喀纳斯神秘火车”、“消失又再现的鬼车”等字眼被顶上了热门……
乔心舒对茨木进行二次打击。
上午八点,荒川由于受不了自来水的味道,化作水獭的本体奔向了水族馆的怀抱,期间过马路差点被卡车碾死,最终被茨木成功救回。
乔心舒对其深表同情,她在盆里放入开水,撒下盐巴,兑了冷水,将小水獭荒川放了进去。
荒川舒服道:“再来包辣条,再来点可乐,给我一些海带和清酒,嗯……再给我捏下肩膀吧!”
茨木脸黑了,乔心舒感动非常,开了煤气灶,点上火,将盆连同荒川一起放上去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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