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
织田作应了一声,走出店门,没过一会儿,他捧着一摞纸壳箱进来。
“买的什么东西?”西餐厅的大叔问道。
织田作一边拆快递,一边回复:“给邻居家买的多肉和花盆。”
我愣了一下。
给我买的?
“很早就下单了,没想到今天才送来。”织田作话音含糊的解释着:“之前邻居把阳台上的花托付给我了,只是那些花被打碎了,我就新买了一些。”
打碎花的人不就是我自己嘛!
我忽然想起来,当时没带钱包,只给了织田作一枚钢镚。
“一共花了多少钱?我补给你吧。”
说着,我掏出了钱夹,这钱夹还是中原中也的。
说起来,他的新钱包我还没买呢。
“你不是付过钱了吗。”织田作摇了摇头:“邻居既然把花托付给我,没有保护好它们,我也有责任。”
不,这并不是你的责任啊!
而且一枚钢镚能买到什么啊。
我想全额付款,可是织田作说什么都不收。最后我好说歹说,他总算同意收下一半。
不过新花是我和织田作一起种好、又搬到隔壁阳台的。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在焕然一新的阳台上抻了个懒腰,偏头一看,织田作正在给我之前的号码发邮件:
【你的花被暴雨打坏了,我重新换了几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by隔壁邻居】
我微微抿起唇角,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等身份换回来,一定要当面好好感谢织田作先生。
等我们下了楼,重新回到大叔的西餐厅,店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翩然经过。
西餐厅的大叔忽然挺起身,面带疑惑的走到门口,眯起眼看了半天。
随后才有些不敢确认的跟对方打了声招呼:“请问……您是由果果的母亲吗?”
女子微微颔首:“您好。”
她按响门铃,半天不见有人开门,于是露出疑惑的神情,转向大叔礼貌地询问:“高穗由果还没有回来吗?这个时间,高中应该放学了吧?”
大叔皱了一下眉,语气陡然冷淡了几分:“早在半年多前,由果果就不怎么回来住了,你不知道吗?”
女子挑眉,露出更加不解的神情:“那她现在搬去了哪里?”
“这种问题,你不是应该问你的女儿吗?”
大叔不咸不淡的怼了一句,不再搭理女子,转身回到店里。
女子却跟了进来。
“我最近联系不到高穗由果,她的电话停机了,银行卡销户了,每季度的自动转账也会自动转回来。”
她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大叔面前:“如果她回来了,能劳驾您把这几个月的生活费转交给她吗?我会支付您辛苦费。”
大叔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你不关心她去了哪儿吗?”
“不关心。”女子笑了笑,递出纸袋的动作丝毫没变,却用温和的语气说着冷漠至极的话:“她去哪里那是她自己的事,我只是在履行法律规定的抚养义务。”
大叔似乎有些生气。
他扭过头再不看那女子一眼,用下巴示意吧台的位置:“喏,东西放这儿吧,我会转交的,至于辛苦费我就不收了。小姑娘没有父母怪可怜的,我们这些街坊能做得不多,如果能帮上忙,心里也舒坦。”
大叔重读了“没有父母”这句话,女子却不为所动,微微颔首示意,把纸袋放在吧台上。
“谢谢,这个小区的人文环境不错呢。”
待女子离开后,大叔摇着头叹息:“挺好的小姑娘,为什么偏偏家里人这么狠心?我如果有那么可爱的女儿,一定把她宠到天上去,就算要星星我都给她摘。”
看到吧台上的纸袋,大叔又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说着:
“生活费就随随便便让其他人转交了,也不打听一下周围的邻居靠谱吗。这当妈的真是一点都不上心。”
他刚要把纸袋收进吧台里,我忽然伸手拿起纸袋,转身朝门外跑去。
“欸,玛蒂达?!”
我追上女子,把纸袋塞进她怀里。
她疑惑地看着我:“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语气淡淡道:“高穗由果不再需要您的钱了。”
“可她未满18周岁——”
“从前您赞助她的全部费用,还有这套房子,我会替她打进您的卡里。至于您……”
我微微勾起唇角,用慢条斯理、甚至可以称作温柔的语气说:“以后还是别出现在她眼前了。”
女子皱起眉:“你是?”
“我是爱着高穗由果的人。”
我挺直脊背,看着我的母亲,一字一顿道:“即使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爱她,我也会爱她。”
“我会告诉高穗由果,她永远值得被爱,没有什么是她配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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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港口Mafia大楼内部——
芥川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他在贫民街刨食时用不起手机,那时候能填饱肚子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被带回港口Mafia后,为了方便联系,太宰先生就送了他这部翻盖手机。
在人均智能机的现代,老旧的翻盖手机显得尤为过时,但芥川却像珍惜自己的性命一般,珍惜着这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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