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哎松手松手,你怎么又揪我头发!”
最后他为自己的失言道了歉,我才松开手。
“之前那次暗杀,你……算了。”
安室透摇了摇头:“那应该是你们军警的任务吧?我就不问了。对了,苏格兰在里面,我把他叫出来。”
他弯起眼尾,神色分外愉悦:“如果他见到你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
“不用叫他出来,我进去吧。”
我掏出口罩墨镜,简单做了一下伪装。
其实我还真想看看主教与和尚同时超度是个什么场景。
毕竟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参加自己的葬礼,还是画风如此清奇的葬礼。
我给立原道造发了信息,让他自己先回去,之后跟着安室透进了教堂。
东正教堂和天主教堂不太一样,圣堂内是没有椅子的。
此时圣堂内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估摸特意清过场。
这是被安室透和苏格兰包场了吧,得花多少钱啊!这都是我的钱啊,你们两个败家子!
我忿忿不平地找个地方蹲下,安室透穿过圣堂,步入一扇大门。
等待期间,有个人双手插兜,步伐悠然地混进教堂,与我隔着一段距离。
沙色风衣,绷带绕颈,黑发蓬乱。
我眯了眯眼睛,那人若有所感的回头,还眨巴眨巴眼睛。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双手抱臂,居高临下道:“我上次说什么来着?”
黑发青年像罚站一样靠着墙,目光闪烁,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见我一次揍我一次?”
“记性不错,给你三个数的时间逃跑。”我活动了一下脖子,掰了掰手指:“一!”
话音刚落,我果断出拳。
“啊嗷~~~~~”
太宰发出夸张的惨叫,捂着腹部颤巍巍地倒在地上,眼睛里冒出生理性泪花。
“无瓜酱,不是说三个数吗?二和三呢?”他委屈巴巴道。
“鬼才认识那种数字,男人只要记住一就能活下去。”
我冷笑道,扯着太宰的后衣领往教堂外面走。
当我径直走向垃圾桶时,太宰举起一只手:“我、我自己钻进去,就不劳烦无瓜酱了。”
闻言我松开衣领,只见太宰像毛毛虫一样爬到垃圾桶前,扒着垃圾桶的边缘,把自己塞了进去。
我定睛一眼,那个垃圾桶上的标识是“可回收垃圾”。
太宰身子藏在垃圾桶中,脑袋上顶着盖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像只流浪猫一样,在暗影里微微发着光。
然后,再次朝我眨巴眨巴眼睛。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一脸漠然地转身回教堂。
卖萌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回到圣堂时,我听到安室透正跟苏格兰解释:
“我见到高穗由果了!那么大一只的高穗由果呢,刚刚她就在这里蹲着,怎么没了呢?”
苏格兰的声音有点无奈:“零,我知道因为可乐跳海的事,你很愧疚,但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真的——”
“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协助人,这是公安精神。可乐是我的协助人,我没有保护好她,这都是我的责任,所以你不要再自责了。”
“我没——”
苏格兰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道:“零,你别这样,我已经失去了协助人,不能再失去你这个兄弟了。”
“我真的不是幻视,高穗由果她还活着!”
安室透一偏头,就看到倚着门框偷笑的我。
“看,她在那里!”
苏格兰顺着安室透指过来的方向,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就凝固了。
他睁大眼睛,身体紧绷,唇角翕动,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乐??!”
我朝苏格兰wink了一下,弯起唇角,走到他身边张开双臂抱住他,还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还活着,你们都不用自责啦。”
苏格兰好半天没说话,良久,他微微颤抖的手落在我身上。
他语无伦次道:“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谢谢谢谢……”
虽然之前没打算告诉他们我还活着,但是此刻,听苏格兰一遍又一遍地跟我道谢,我忽然觉得心底是暖的。
有人在心底里感激我活着。
当自身的存在,被人赋予了感激的重量,人的生命就不再是轻飘飘的了。
因为场合不对,我和苏格兰并没有过多的叙旧,葬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全能的天主圣父,你是生命之源——”
“南无阿弥陀佛——”
“你借圣子耶稣拯救了我们——”
“南无阿弥陀佛——”
我:“……”
虽然我感激你们特意给我办葬礼,但是……快给我向东正教和佛教道歉啊!!!
我蹲在犄角旮旯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充满混搭feel的葬礼,安室透站在我旁边,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最好祈祷别死在我前面。”我冷冷地对他说:“不然我也给你办一场如此别开生面的葬礼。”
“对不起,我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哎别揪了要秃了!”
把自己的头发从我手里抢救出来,安室透小声问我:“对了,你知道玛蒂达去哪儿了吗?我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