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感觉到气血上涌想要咳出,这回却不再有一种面对死亡临近却不知自己还能做多少事的争分夺秒的急迫,还有拼了命也势要达到预期的倔强。
——她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足以令行将就木的人也能感同身受的鲜活魅力,让靠近的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即便无关情爱。
“姑娘喜欢,是金风细雨楼的荣幸。但近期却不便,六分半堂正虎视眈眈……”出乎意料的,苏梦枕温声婉拒了她:“待一切了结,铁姑娘跟花公子在京城游玩,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
心兰不晓得六分半堂跟金风细雨楼有多少摩擦,是否势成水火,但她很愿意帮助自己的朋友:“我留下的话,也许能帮忙呢?我武功还不错的……你刚才也看到了的。”
想到方才毫无招架之力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金九龄,苏梦枕微窘,坚持推辞:“两方结怨已久,也并不至于就要血战一番,姑娘不必担心。”
“可是……”心兰还有些疑问。
“——既然不便打扰,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往后总有再聚的时机。”温润的公子音自身后朗朗传来。
她立刻扭头,还没完全转过身时双腿已奔了过去,欣然唤道:“无缺!”
白衣公子静静地站在长廊的阴影里。
待少女朝自己奔了过来,他快步迎去。
心兰拉着他的手,一边打量一边急急问道:“你没有受伤吧?怎么样,人抓到了么?”
无缺公子抬眸看了不远处的苏楼主一眼,缓缓道:“我追上那人以后,曾伤到他左侧肋骨,但他似乎很熟悉地形,一心只想摆脱我。后来还跑到了……青楼。”
心兰微微张了嘴,惊讶道:“难道那是个女子?”
他二人一见面,便仿佛叫人插不进去。
苏梦枕有心想离开,又迫于实在需要收拢消息,轻咳一声踱步而来:“花公子,可能辨认出那人武功是何来路?”
花无缺微微摇了摇头:“只知道是个男子,应当年岁不大,武功更非泛泛之辈,只是瞧不出是何门何派……但江湖上,应当有他的名姓。”
“劳烦花公子了。既已伤了对方,六扇门寻人也不至于毫无线索……”顿了顿,苏梦枕又抚掌道:“时辰不早了,无情他们还在等候消息布置下一步的动作……在下先行告辞,两位自便。”
简短客套一番,便道了别。
苏梦枕走后,铁姑娘幽幽看着花公子,不发一言。
花公子不闪不避地看着铁姑娘。
半响,他低低道:“我并不曾进去……心兰。”
铁姑娘叹了口气。
她抱着他的手臂,觉得有些好笑:“你以为我是疑心你……么?我是在想……你一定是想到我所以没冲进去抓人,才给了那神秘人喘息之机。”
花无缺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算啦,你要是真进了青楼,理智上晓得你是为公,不曾做半点对不起我的事情……道理我都懂,可醋我还是要吃的呀!”少女小声嘟囔着。
这话教无缺公子听得失笑,眉目温和。
回到客栈时,天色已亮。
西门吹雪一个人坐在大堂里,一杯接一杯地倒酒。
他喝了不少,俊朗的面容却并无一丝酡红,黑如点漆的眸子更愈加光亮,没有一丝醉态。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花无缺当先走进来,他也站起身走过去。
“你去了何处?”白衣剑神问。
“……只是随处走走。”白衣公子答。
察觉到对方说话前的停顿,西门吹雪冷哼了一声:“你心里,可还记挂着自己的未婚妻么?”
花无缺拧眉,复又舒展:“西门庄主,此言何意?”
剑神又逼近两步,冷声道:“铁心兰她……”
“啊?”手里捏着半袋糖炒栗子的紫衣少女蹦了进来,声音因嘴里塞满了香甜的食物而含混不清:“西闷珠珠,泥在叫窝鸭?”
西门吹雪张了张嘴。
半响,错愕道:“……无事。”
心兰朝他笑了笑,嘴里的栗子总算咽了下去:“今天起我就不用住在金风细雨楼啦,听说商定的决战之日快到了,还好没有错过给你助威。”
“我上去了。”白衣剑神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
他回到原位,拿了那本该从不离身的剑,匆匆上楼。
铁姑娘早就习惯了对方这副冷淡到连客套都不喜的脾性,本来还想着见者有份,打算问对方要不要吃几颗栗子,想想问了也白问,于是作罢。
“你陪我吃,我一个人吃不完,放到明天就不好吃浪费啦。”少女拉了拉无缺公子的衣袖。
“好。”作为未婚夫的花无缺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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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营养液,好开心好开心鸭!!!嗷嗷嗷嗷嗷嗷嗷啊!!!
温柔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啦,但也没那么简单杀青,不然也太便宜了叭。希望大家不要将文中的温柔与原著对应,原著咋样我还真没法说,反正本文是私设,魔改呦。
今天也是想站邪丨教的晴岚_(:з」∠)_但被花花拖走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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