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花因为风微微摇晃了一下,开得依旧娇艳如同烈火,少女甚至于在这一刻闭上了眼睛,将自己所有的心神全部交于了手中的剑。
剑牌是源于心的魔法。自己想要多强大,有多信任它,就会变成自己所想的那个模样。
很唯心,但是在这个时候也很适合她。
天空中的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在街道上洒下纯白的月光。原本被鲜血浸染的暗巷因为花朵与洁白的光线,伴随着隐隐的花香甚至有些让人沉醉。少女扎着一个高马尾,白色的丝带在空中飞舞得像是在跳舞。
送葬的舞。
奇形怪状的诅咒再度嘶吼着朝她扑来,然而一道银光闪过,少女略压低重心后睁开眼睛,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诡黠。她手中银光刺破了怪物的手腕,随即又放低手位,在那条腿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我讨厌强者因为私欲欺凌弱者,因此在弱者选择反抗的时候,我更愿意站在他们这边。”
花香的味道越来越浓郁,让人放松警惕的同时甚至于还有种想要昏睡过去的错觉。然而随着琉璃的站位变化,诅咒身上开始不断出现伤痕,却没有一道伤痕是真正危及到他的生命。
疼痛,麻痒,滚烫,炽热各种各样不同的触感从伤口传递到内心,几乎要马上拥有灵智的诅咒恶狠狠地看着眼前仿若是在舞蹈的少女,长大嘴巴的那一刻突然发现一个火球已经近在咫尺。
“还真是蠢货。”
魔法少女冷笑一声,伸手召回火牌后听着对方的惨叫眼睛眯起:“你这样反而给我留了更大的目标,猪一样的对手真是太棒了,多来一点。”
她用的是剑牌,但是本质上可是魔法少女。
然而现在的魔法少女却并没有和以往一样给人能够带来爱与希望,她的表情冷漠,原本一直在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消失尽净,祖母绿眼睛里的厌恶与嗜血让她整个人变成了另外的存在——
【魔女。】
小屏幕的声音已经没有办法传递到小杉琉璃的耳中,或者说就算听见,她也不会去理会它的警告或者提醒。伸手再度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血痕,仿佛是戏耍一样看着那只诅咒终于惊慌失措地转身逃跑时琉璃突然走进,小皮靴触碰着水泥的地面发出轻快声响——
咔哒,咔哒。
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在想要逃跑的诅咒身后,不管他速度有多快,却始终恒定。那脚步像是小姑娘的蹦蹦跳跳,又像是上班族下班后的欢快步伐。她笑得很灿烂,声音也很温柔,就像是在对着所爱之人呢喃一样,说着刚才自己在那些幻象里听到的话。
“你不是应该很喜欢我黏着你么?你不是应该认为我一直在你身边呢?为什么我现在在这里了,你又开始害怕?是因为我不温柔,我不活泼,还是我没有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东西?”
温柔的女声中带着些许飘忽,又像是在诉说着最深沉的爱意。少女一点一点地将诅咒逼到墙角,甚至于给人感觉还有些瑟瑟发抖的感觉。
看不清颜色的液体已经覆盖了他的全身,原本可怖的身躯也变得愈加恐怖,无数的伤痕盘踞其上,偏偏又看上去整齐利落,就像是在他身上浅浅地削下一层皮,又在身上刻下一张棋盘,甚至于还有些独特的没敢。少女笑了起来,仿佛是:“你不应该,喜欢我在你身边么?”
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诅咒最后发出的一声尖叫归于寂静,琉璃歪了歪头,看着直接往自己的剑牌上撞过来自杀消散的诅咒十分可惜地叹了口气。她伸手解下绾住头发的丝带,语气里带上了些许惋惜:“明明自己做的比我做的要恶劣百倍,却并不能够承受百分之一的痛苦,太可惜了。”
【你这样还算是魔法少女么?】
“当然是,而且我只是一报还一报,为什么不是魔法少女?魔法少女能够笑着消灭boss,我现在不也一样是笑着的么?”
花牌从库洛牌中显形出现,手中白色的百合铺满了这一条被血色浸染的小巷子。温柔的幽香驱赶走了血腥,在月光下时仿佛形成了一道薄纱,抚慰着受害者所留下的负面情绪。魔法少女慢慢地走到了案件中女人最后被害的地点,拿出自己之前被赠送的血红色宝石时觉得自己还是下手轻了。
“偶尔也会想着人类还是毁灭算了,尤其作为咒术师异能者,我在接下来会一直会面临人类各种各样的恶意,今天这种场面甚至于可能说还是个小场面,就当提前锻炼了。”
【……】
“抱歉,最后是我没注意让它自杀,下回我会吸取教训,绝不再犯。”
少女轻轻地笑了起来,将宝石重新放在口袋里后一步一步走出暗巷。在看到“账”彻底消失,琉璃看到等自己的伊地知洁高似乎是吓了一跳的模样歪了歪头:“怎么了,伊地知先生?”
“不……琉璃小姐?”
“嗯嗯是我,你要觉得我速度有点太快,那下回我再多磨蹭一会儿?”
对这位辅助监督的表情有些无语,琉璃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我完全没有受伤哦。”
“不,没什么。”
伊地知洁高略微推了推眼镜,看着眼前的魔法少女有些犹豫。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感觉眼前的魔法少女一瞬间长大了很多?
相貌、气质、举止,很多都变得不一样了。甚至于连身高,刚才好像都有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