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后悔也不会遗憾,更不会对你埋怨,你放过我行吗?”姚香林几乎带了哭腔,“我就你这一个好朋友,我不想失去你,你也别逼着我失去你。”
柳勤静了一下,“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姚香林的反应不正常,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呵,”姚香林一声冷笑,“昨天你打电话,我妈给我转达,我不开心,我妈就骂了我。”
柳勤憋着笑,“阿姨干得漂亮。”
姚香林瞬间就哭出来,“说!到底要怎么才放过我!?”
柳勤严肃下来,“很简单,你要是想和我一座,就按照我的要求努力学习;如果你不想学,就别和我一座,我也眼不见为净。”
姚香林崩溃,“为什么我们一座,我就必须学习?”
“你想听实话吗?”
“想!”
“从你的角度出发,我知道你现在幼稚任性,几十年或十几年之后一定后悔;从我的角度出发,我希望有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如果你心思不在学习上,每天扯着我聊天,最后我落榜了算谁的?”
柳勤知道以姚香林的幼稚和任性,好言相劝怕是没效果,便暗暗咬了牙,打算说一些刻薄的话,“你对帝都音乐大学没兴趣,只想考个普通高校稀里糊涂的过一生,我可不是!我要考最好的学校、做最好的事业、赚最多的钱。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别拖我后腿!”
姚香林怔住,生生向后退了一步,“你……原来你是这样的柳勤。”
柳勤面无表情,“不仅我是这样的柳勤,实际上张希铭也是这样的张希铭、蓝雨祁也是这样的蓝雨祁。因为大家明白自己的任务和处境,所以都在拼命读书!请别用这种失望的眼神看着我,真正失望的是我好吗?原本我那么喜欢你,以为你热情、开朗,但原来开朗是假、脑残是真!你自己说过只要和我一座,什么都听我的,但转身就不认账,这是对朋友的失信!脑残又没信用,我对你真是失望极了!”
姚香林哇地一声就哭了。
周围不少人看出来,柳勤强忍着不去安慰——她就要这么吓唬姚香林,待把姚香林吓懵,就能乖乖听话了。
柳勤的小算盘打得响,打算先吓唬吓唬,一会再说些好话,对方就乖了。
事实上,这是一种谈判技巧,先用强大的攻势将对方心理防线攻溃,再给对方留一条小路。
哪怕路再小,对方也能钻。
然而,柳勤好像低估了姚香林。
姚香林哭了一会,抬起头,“勤勤,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你说。”
“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柳勤思考着要怎么回答,“因为喜欢你。”
“那……如果我不影响你学习,躲得远远的,你还喜欢我吗?”
柳勤没想到的是,自己没把对方弄懵,倒是被人家弄懵。
姚香林带着哭腔,“换句话说,如果当初我没要求和你一座,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当然不是,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柳勤忙道。
“所以说,问题就出在座位上了!”姚香林道,“都怪我多嘴,非要和你一座,所以你管着我学习。如果当初刚分班,我没吵着和你一座,你就不会管我,还会一直喜欢我,对不对?”
柳勤有点懵,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后遗症,“好像……是这么回事。”
姚香林总算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那好,我们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和冯尉换座,以后我们不再一座,你也别管我了。”
说着,不等柳勤的反应,就跑回了教室。
“……”
柳勤僵在原地,被绕了几圈彻底绕进去,想了老半天才回过味来。
颓然地靠在墙壁上,柳勤哭笑不得,“香林这家伙,脑子还是很灵活的吗?这么好用的脑子,怎么一到学习上就犯糊涂?可怎么办啊?”
姚香林走了,柳勤却迷茫了。
她站在窗前,看向窗外的阴天,心情也低落到极端——她错了吗?这么逼香林是不是个错误?人家都说要因材施教,但她却把对蓝雨祁的方法照搬到姚香林身上。她不是个好老师,也千万不能考师范学院,不能误人子弟。
但未来怎么办?
柳勤看着窗外失神,连早自习的铃声都没听见,就这么愣愣地看着。
不知什么时候,身旁有一道声音。
“柳勤同学你看什么呢?有什么事吗?”
声音将柳勤从迷茫中惊醒,“魏老师?抱歉老师,我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走神了,我这就回教室。”
“等等,”魏老师将叫了回来,“昨天你发烧了?”
“是,让老师担心了。”柳勤惭愧道。
魏老师确实十分担心,毕竟柳勤可是她心头肉,“听说发烧到39.5?今天情况怎样?还烧不烧了?”说着,伸手探到柳勤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热。”
柳勤更是感激,“今天早晨量的体温是37.2度,已经吃了药,如果一会温度升高,我就去校医室打针,昨天在医院开的药剂还带着。”
魏老师眼中满是欣赏,“好孩子,如果我们二高人人都像你这么努力就好了,但还是要记住,成绩固然重要,身体才排第一,不要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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