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勤不知道张希铭困不困,但知道张希铭为了大家安全坚持没睡,一边盯着路况,一边时不时找个话题和司机聊天,生怕司机疲劳驾驶。
当然,两人也时不时聊上几句。
到达机场后,司亦瑾定了两个房间——为司机提供一个房间休息,另一个房间便是大家休息。
本来要定三个房间,但柳勤认为没有必要,毕竟再有四个多小时就要上飞机了,便只开了两个。
左右都是五星级的酒店房间,房间大得很,沙发都能睡人的那种。
柳勤和蓝雨祁躺在床上,司亦瑾躺在长沙发上,张希铭便在单人沙发上靠一会。
翻来覆去,柳勤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爬了起来,却发现司亦瑾呼呼大睡,但单人沙发上空无一人。
柳勤小心翼翼地去了洗手间,见洗手间没人;又去了阳台,果然,见张希铭在阳台小声打电话。
费力地推开阳台门,出了去。
张希铭扭头见柳勤没穿大衣,便挂了电话,“快回去,外面冷,别感冒了。”
“哦。”柳勤赶忙退了出来。
张希铭也跟着回了来,“是姚香林的电话,她问我们到哪了,她正收拾东西赶过来。”
“她现在在哪呢?”
“她姥姥家。”
“大概多久能过来?”
“车程大概一半小时吧,”张希铭看了一眼熟睡司亦瑾和蓝雨祁,低声道,“你饿了吗?我们下楼吃个早餐?”
“好。”
于是,两人拿了房卡便出了门。
出门后,终于可以正常音量说话,柳勤却想起一个问题,“哦对了,你刚刚用的手机,是司亦瑾的?”
张希铭从羽绒服兜里掏出来,“不是,是我的。我妈早就给我买了,但我一直嫌麻烦没带到学校,这回出来想着联系方便就带了出来。”
“……”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滑过。
铁公鸡原来也是一种猛禽。
这种感觉就好像到了十年后——全民皆手机的状态。
但这个年代分明一只手机要用正常人三个月的工资、月租五十元外加双向收费,怎么一说买手机,她身边人呼啦啦地都买齐了?
柳勤突然认为,在这种土豪包围的情况下她金钱观不扭曲实在是定力足。
两人乘坐电梯,到了一楼。
五星级酒店是有自助餐厅的,一个房间一天发放两张餐券,两个房间正好四张,虽然看样子司亦瑾和蓝雨祁应该不会爬起来吃饭了。
两人进了餐厅。
除了角落里有炒饼和稀粥包子外,大部分都是西式早餐。
牛奶、咖啡、果汁、水果、滑蛋、面包、沙拉、牛肉粒、鸡肉粒、薯条等等。
柳勤观察着其他人,拿了雪白盘子取了一些餐点。
“我们坐那里,”张希铭一指窗口位置,“我先把盘子放下,去拿咖啡,你要咖啡吗?”
“要。”
五分钟后,两人取好餐坐了下来。
柳勤喝了一口咖啡,“你困不困?”
“还好,”张希铭一口喝了大半杯咖啡,满是血丝的双眼带着淡淡笑意,“你呢?”
“不困。”
“精力这么好?”
“也不是精力好,毕竟新鲜,”柳勤对着身旁的老外努了努嘴,“我第一次来五星级酒店,一会还要第一次坐飞机,能困才怪,现在要多兴奋就多兴奋。”
张希铭低头笑着,“你倒坦荡。”
柳勤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原本我表现得淡定,你说我很怪,于是我就不敢表现得淡定了,干脆就表现得兴奋一点,怎样?这么表现,你还满意吧?”
“你还学会记仇了。”张希铭失笑。
“一直记仇。”
两人低头吃饭。
不一会,柳勤突然抬起头,“不行,这东西我吃不饱。”
张希铭放下刀叉,“那我们去取点中餐?”
“好。”
没一会,白粥包子豆浆油条端了一桌子回来。
啃了油条喝了豆浆,柳勤拍了拍肚子,“对嘛,这样才舒服。”
张希铭笑着喝咖啡吃意大利面。
“哦对了,司亦瑾回来,贺一凡呢?”柳勤刚问完,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没事找事,“你别误会,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额……要不然我们聊点别的?”
张希铭翻了个白眼,“你要不说后面那句,我还不觉得怎样。贺一凡本来要和司亦瑾一起回帝都,但听说有我们,他便说要多住几天。”
“这样也好,人多了麻烦。”柳勤赶忙换了话题,“带书了吗?”
“带了几本。”
“我也带了,到时候能抽空看几眼就看几眼吧。”
“是啊。”
“晚上你住哪?真住司亦瑾家?”
“不,住酒店,昨天我给青歌赛选手所住的皇城酒店前台去电话,听说还有很多房间便定了两间。”
“两间?”
“没错,我和蓝雨祁的。”
“这样也好,我之前也在考虑住宿的问题,如果我们三人睡一个房间,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姚香林休息。”
两人便这样一边用餐一边闲聊起来。
吃完饭,两人在酒店一楼休息沙发上坐着,并未回房间打扰那两人的休息。
兴奋劲儿过去后,柳勤便开始有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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