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料再次被推出来,果然,切开的两片,都是普通的石头,一点绿都没出。
“又是一个靠皮绿,这就不正常了吧?那个瑞龙,在哪里去找到的这么多靠皮绿毛料?而且,每一块料子开窗口的时候看着都还特别好。不是玻璃底就是水底,就没几块差的。”
“这么说,这事儿真是处处透着一股不正常。”
“不然,还是去找那个老板问一下,总要给个说法吧。万一那个摊子上所有的毛料都是这样,其他人不都要上当了?”
“那摊子上都是这种开窗毛料,卖的价钱肯定都不低,有的人可能是花了所有的资金才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块毛料身上,确实是需要给大家提个醒。”
有人觉得有问题,但有人也觉得这事儿根本就是大家运气不好。
“赌石这玩意儿,有准吗?你开一百块没开出绿,都没有倒回去找老板的道理。还是自认倒霉吧。”
“赌石跟赌博是一个意思,买定离手,银货两讫,从来没见过回头找卖家麻烦的。”
“本来就是十赌九垮,垮了就垮了吧,这只能证明自己眼力不行。赌石这种场合,要交的学费还多着呢。”
其实,很多人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因为现在能出绿的毛料是越来越少了。
哪怕是公盘,大家买到的毛料也难出绿。
能开出来,那是你运气爆棚,不能,也别怪人卖家,人家毛料老板又不是一块一块毛料刨出来看过的,他怎么知道就是个靠皮绿?
“如果这种现象不是因为赌垮,而是人为呢?”
林小满插了一句嘴,钟磊第一个看向她,显然是听清楚了她刚才说的是什么。
“什么意思?小满你看出什么了吗?”
“小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人为?
这毛料还是有人故意让它们生成这样的不成?
刚才好几个开出靠皮绿的散户老板都看向林小满,很明显是把她刚才那句话听了进去。
“我听说,毛料也是可以作假的。”
一语激起千层浪。
大家也这才反应过来,林小满说得没错,毛料也是可以作假的。
而且,现如今,作假的手段高明,很多时候都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这是公盘,谁敢作假?
都知道,在公盘上作假,是要被赶出去,然后永久剥夺参加公盘的资格。
如果那个瑞龙公司,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倒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毛料造假?小姑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有什么依据吗?”
如果真的有依据,他们是可以直接找上玉石协会,让玉石协会出面,给大家一个说法的。
“把没切完的毛料拿出来研究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小满指了指那块才切了一刀,被大家认成靠皮绿的毛料。
“这块毛料表现看起来是黄褐色,黄砂皮,用强光照射,都能出色,而且是绿色,给人外浅内深的感觉,质地细腻,似高质量的料子。”
“但事实上,仔细观察,真料子好假料子,还是能辨别出来的。不过,我们在买毛料的时候,看到高绿的窗口就激动,迫不及待地想把毛料拿下,也就忽略了它的一些小细节。”
“仔细看,这个颜色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不像是什么玻璃底,倒更像一块磨砂玻璃的背面涂了绿色,再看这个黄砂皮壳。”
林小满拿小锤子在那块毛料上敲了一小块儿下来。
“你们有什么感觉?”
大家看她敲得轻松,又问这样的问题,一时摸不着头脑,能有什么感觉?
“自己来敲着试试。”
钟磊没动,倒是那个川省老板,直接上手了。
他原本是想用力敲的,结果刚一抬胳膊一使劲儿,毛料被敲碎了一大片。
“好像这个皮壳太松软了,这和我们平时买的毛料的皮壳有点不一样。就像在醋里面被泡过的似的,皮壳很松软,完全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就敲碎了。”
他刚才都么怎么使劲儿。
就好像一碰就碎,这不正常。
普通的毛料皮壳没这么松软,哪怕真是黄砂皮,也不至于松软成这样。
“小姑娘这么一说,这块毛料的皮壳,确实没有翡翠外壳持有的晶粒自然排列的现象。”
有一个老头拿出了自己的放大镜,在刚才的毛料上放大看了看。
“老先生好眼力。”
林小满冲老先生一笑,又捡起了被敲下来的那块碎片。
那里夹杂着所谓的靠皮绿翡翠。
“你们再看这个碎片。”
老先生是第一个从林小满手里拿过碎片的人,他先是用放大镜看了看,又拿到鼻子边嗅了嗅,直摇头。
“这不是原生翡翠,应该是用一些碎翡翠料子拼贴出来的,而且,后面涂上了绿色的油漆,再粘合在一起的。外面的皮壳看来也不是什么正宗的黄砂皮,而是有人故意贴上的假皮。”
“刚才这位先生说这个皮壳像是被醋泡过的,其实不是醋,是化学药剂,泡过的皮壳松软,但可以仿造成黄砂皮的样子。为这些造假毛料抬高价格增加砝码。”
“以次充好,甚至是造假,这是哪个摊子上的毛料,现在把证据拿过去,我陪你们一同去找那个毛料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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