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拿起报名的名单,他选择狱卒的标准向来鬼畜,在他看来,地狱推崇的是暴/力至上,实力说明一切,温文尔雅的人从来不是他的目标。
一眼望去,鬼灯选拔的人才全是毒舌与残忍兼存,心理承受能力极强。
鬼舞辻无惨背靠椅背,不幸的是鬼灯的眼光跟他一样,惹得跟来的小白一时不敢再接近他。
“无惨大人,有一封邮件需要你来解决。”童磨走进来,打断了鬼舞辻无惨的话。
鬼灯理解道:“你先去解决。”这次选拔是他临时喊鬼舞辻无惨的,不准备打扰他的正事。
鬼舞辻无惨前脚一走,后面愈史郎就坐到面试的位置,鬼灯抬起头,对方经过了乔装,但鬼灯还是认出了他。
愈史郎推了推黑框眼镜,道:“听说你们这里在招新狱卒。”
“嗯,你先自我介绍一下。”鬼灯马上恢复冷静。
愈史郎是为珠世而来,当鬼灯问到对待亡者的办法,愈史郎那种凡人都是蝼蚁的态度,鬼灯满意拍板,跟旁边的火车小姐倾诉这是个不错的人才。
鬼灯在愈史郎的名字后扣下印章,直接告诉他被录取了。
鬼舞辻无惨回来的时候,已是面试的下半场,他对狱卒的事不上心,没问他在这之前录取了几个人。
面试一结束,鬼舞辻无惨才不疾不徐地离开。鬼灯还要整理新人的名单,他待会儿得安排人去带这批新人。
“这个月记录科的咨询时间到了,别忘记。”鬼灯在鬼舞辻无惨背后提醒道。
鬼舞辻无惨的脚一顿,但还是顽强得径直往前走,这个心理咨询师的工作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在所有人因为枯燥的文字而发疯,只有叶鸡头整日执着于秃掉的头发,其中怨念的深度一度让鬼舞辻无惨侧目。
“如果你在意这个,”鬼舞辻无惨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直把叶鸡头的关注全部吸引过来才道:“可以去做个植发。”
叶鸡头摸了摸他光滑的脑袋:“不用了,反正弄了又会全部掉光。”
叶鸡头说得太有道理,鬼舞辻无惨产生细微的可怜他的意思,做记录科的主任,叶鸡头每天要愁的事情数不胜数,头发怎么想都与他无缘。
当然,叶鸡头愿意变成「鬼」,头发分分钟能长回来。送走心情惆怅的叶鸡头,鬼舞辻无惨合上今天的报表,待会儿交给阎魔大王就行。
阎魔大王举着令牌宣判了堂内亡者的地狱,待狱卒把人拖下去,马上驼下背锤起僵硬的肩膀,“好累啊,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下班。”
阎魔大王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往往都是选择吃甜甜圈或者冰激凌,此时迫切期待的心情一目了然,而与此同时,鬼灯恰恰最讨厌上司的这点,“阎魔大王,这句话你已经问了我第五遍了。”
“是吗?”阎魔大王露出傻笑,他自己完全不记得了,“无惨你来了啊。”
鬼舞辻无惨没说话,踮起脚把记录本往阎魔大王的桌子上一放,他这个月算是卸下了担子。
“那我先回去了。”
阎魔大王随手翻了翻,他平时不太去记录科的办公室,如果有急事,基本上是鬼灯过去,所以他只听说记录科的人最近干劲满满,想来无惨的咨询起了不小的作用。
起先阎魔大王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直到鬼舞辻无惨字迹潦草明显有涂抹痕迹的地方,阎魔大王迅速抬头:“鬼灯,这没问题吧?”
鬼灯探过脑袋,这份每月例行的报告向来是直接交给阎魔大王的,即便到了他手里,他也只是转交给阎魔大王。
阎魔大王指向一处,惊疑道:“上面应该是想写精神癫狂,开心和悲伤的情绪总是莫名出现,还日夜失眠。”
“…………”鬼灯沉默了。
把记录本往后翻,在前面鬼舞辻无惨还有所遮掩用词,后面干脆放飞,把真实的过程全部还原的写了出来,阎魔大王脸色铁青:“让无惨给他们当心理咨询师真的没问题吗?”
总的来说,阎魔大王还是关心下属身心健康的好上司。
“看来该转换方针了。”鬼灯从阎魔大王手中夺过记录本,适当的压力是必须的,自从把鬼舞辻无惨派遣去记录科,那里眷写的文件从未出过一次错,工作效率上升的鬼灯非常满意,但凡事有度,鬼是比人坚强点,现在看也是到极限了。
阎魔大王震惊地吸了口凉气:“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鬼灯不承认也不否认,把本子塞进手推车里,“大王您还是继续努力。”
‘魔鬼,这对更是魔鬼中的魔鬼。’阎魔大王的认知从未如此清晰过。
阎魔大王找出一块手帕擦拭额头上吓出的汗水,幸好还有几天他得去参加神议了,暂时不会触到鬼灯的怒气。
整个十月都属于神无月,阎魔大王总算有正当理由把堆满桌案的卷轴统一延后处理,鬼灯也算默认了他的偷懒。
鬼舞辻无惨坐在房间内拿着童磨写给他的请假单,阎魔大王放假,童磨是去干什么的?
鬼灯注意到这张请假单,开口道:“他陪阎魔大王?”阎魔大王是个老好人,如果童磨跟阎魔大王说也想去参加神议,被拒绝的可能性很低,关键性的问题同鬼舞辻无惨想的一样,平常带孩子居多的童磨对神无月哪来的执念。
“算了。”童磨参不参加神无月和鬼舞辻无惨没任何关系,而且对方还是不讨喜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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