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又被哒宰教训了么……”希尔有些发愁地看向短短半个月,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坐在自己治疗室的少年。
“嗯,希尔小姐。”芥川照常一副苦大仇深脸,深沉道:“这次还是麻烦您了。”
“啊,不用使用敬语的,芥川……所以我说,芥川想要让哒宰认同你,就要……”希尔说到这停住了,因为面前芥川就像之前一样,神色毫不动摇、认真地听着她说的话。
“唉——”希尔忽然郁郁地看着这个让人头疼的少年,“你根本没听进去吧?”
不然怎么还是打卡一样来到自己面前?
“不,希尔小姐是值得我去尊重的强者,所以您的话我会听进去的。”芥川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无比严肃认真。
原本芥川确实是对这个看起来很柔弱、和自己的老师走的很近的少女有些敌意——虽然紧接着就被看出这一点的太宰治给教训了。
直到之后一次“偶然”中,他亲眼目睹了希尔运用那种摧枯拉朽的能力,瞬息之间全灭敌对组织。
再后来他在希尔面前就突然乖顺了起来,把她当作前辈一样去尊敬。
希尔仔细端详面前的芥川。
不看他的行为,就看他现在的态度,是绝对能让人相信他是真的在认真地听。
不过只从耳朵里过一遍,之后行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莽上去,该挨揍还是会挨揍的好么?!
“唉,哒宰可是很看好你的,一定不能辜负他对你的欣赏啊芥川。”希尔意味深长地说。
“!”芥川瞬间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几息过后,突然语气激扬地道:“是!我会努力的!把所有敌人都杀光!为太宰先生扫清前路所有障碍!”
“……”
又叹了口气,希尔眼不见心为净地快速把人治好,并打发走。
她郁闷地想:是不是该抽空和太宰治聊聊,毕竟比起自己,芥川还是更听太宰治的话。
夜晚微暗的街上点亮了一盏小小的灯,门面的白色看板上用花体字书写着:lapin。
酒吧今天比较冷清,照常播放着上世纪的老歌。
坂口安吾早已经在几个月前就从欧洲出差回来了,但和太宰治、织田作之助齐聚在酒吧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森鸥外在他回来以后,开始变本加厉地压榨他起来,导致他根本没有空余的私人时间。
不过——
“太宰君,你怎么又把希尔小姐带到酒吧来了?”坂口安吾头疼道:“希尔小姐还没有成年,还是个孩子啊。”
“诶?”织田作神色惊讶的放下酒杯。
另外三人齐齐地看向了他。
“原来希尔还是个孩子啊,哦,是了,确实是个孩子来着。”他一边点头,又一边拿起酒杯。
“……哈?”坂口一脸迷茫,些许时日不见,织田作的脑回路更加难懂了么?
希尔不介意地道:“大概是说我很相处起来就像同龄人一样吧。”紧接着有些郁闷:“明明哒宰之前也是未成年……”
“嗷嗷嗷,小希尔我头疼,好恶心啊……呜呜呜想吐qwq”原本趴在吧台上的太宰治忽然像是搁浅的鱼一样扑腾了起来。
“啊,是嘛?”希尔凉凉道,吃了十几个螃蟹罐头,又喝了五杯啤酒,不难受才怪呢。
“小希尔……球球你了qwq”
“嗨嗨——”
坂口安吾侧目,“太宰君这是怎么了?”
话说刚开始就十分安静地趴在那里,还以为他转性了呢。
“好像是啤酒和螃蟹吃多了。”织田作对此很淡定。
“……是嘛。”都已经是港黑的干部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啊。
啊,对了。
“听说太宰君近日新收了一个部下?”他问。
“你是说芥川君吧?”在希尔的治疗下太宰治缓缓直起身子,伸出的手刚想去拿酒杯,却在下一秒摸了个空。
酒杯已经被希尔挪走了。
他讪讪地摸了下鼻子,转身对坂口安吾说:“是哦,是个非常厉害的异能者。”
“哦?很少听见你这么称赞谁呢。”织田作也是第一次听见太宰治谈起芥川。
“嗯,说起来刚看到芥川君时可是吓了一跳——那种恐怖的能力。就像是冲破牢笼的灾厄,是十分危险的异能力,而他的个人才能又十分出色。”
另外几人都非常讶异,他们可从未听过太宰治这样直面夸赞过谁。
就听他淡淡地道:“只是他的性子有些问题,一旦认准一件事便还无寰转的余地,如果没人去帮助的话,结果会十分惨烈吧,可能会变成活在地狱里的无血无泪的怪物也说不定呢。”
坂口安吾、织田作:“……这样。”
他们没想到,太宰治破天荒收了手下——还是这样一个贫民窟里快饿死的少年,最开始是出于这样的考量。
……就挺令人意外的。
“所以我说,哒宰就是太温柔了。”希尔默默称赞道。
“嗯,确实。”织田作也十分赞同地点头。
“虽然很不想承认。”坂口安吾捂脸,“不过今后是要对你改观了。”
“哎呀,突然都这么夸我,真是受宠若惊。”太宰治把脸埋进交叠的双臂中,语气异常娇羞:“人家很不好意思啦~”
“呃,太宰君。”坂口安吾被他的样子弄得嘴角直抽抽,“大可不必如此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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