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性子活泼,他很难入定。
不入定就没法子沟通天地灵气。
为了帮助他入定,小花精有时候给他一个治愈术,一个清心术。
安抚他毛躁的心灵。
贾琮依然不喜欢打坐,却是觉得莲湖很好玩,跟着姐姐身边很舒服。
她虽然不知道原因,却是越发喜欢跟着元春,整天姐姐长姐姐短。
明面上也成了元春一拨。
贾珠元春都对贾琮呵护备至,吃的玩的,帮着他复习功课,指点他描红练字。
贾琏很羡慕,想着若是元春再邀请他,他就勉为其难不生气了。
但是,小花精就是不理睬他。
贾琏气得龇牙咧齿,却没有办法。
他若是强迫贾琮,贾琮就说要跟大哥贾瑚告状。
贾琏好几次背书结巴,被先生打了手板心。
小花精一边欣赏贾琏明明嫉妒,却装作不在意的别扭模样。
心情就会大好。
这种好笑的游戏,让小花精的生活鲜活多了。
白打工的郁闷也消散大半。
四月中旬。
很久不露面的贾代善,忽然召集小花精几个,恢复每日去道观背书临帖。
当日检查功课。
贾琏首当其冲被祖父抽了十个手板子。
理由就是贾琏的功课竟然不及贾琮。
贾代善训斥贾琏:“琮儿比你小了四岁,你竟然连他也比不上,你脸呢?”
贾琏很委屈:“他们三人一伙子,都帮着琮儿,不理我。”
贾代善闻言顿生不悦:“珠儿,怎么回事?”
贾代善努力增加孩子们的凝聚力。
他不允许内讧。
贾珠不及说话。
贾琮就把贾琏的黑材料抖出来:“回禀祖父,二哥哥瞎说。
珠儿哥哥想跟他讨论诗词,他说珠儿哥哥好为人师。
大姐姐想邀请他一起温书,他说丫头片子懂什么?
他还不许我跟哥哥姐姐一起玩,还是大哥哥警告他,他才不敢阻拦孙儿了。“
贾琮这一告状,贾琏又挨了十个手板子。
不仅如此,就连贾赦张氏也有了不是。
张氏是媳妇,贾代善不好责骂。
又把贾赦拧上山去,足足骂了两刻钟。
贾赦这回没挨打,却被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
他也很憋屈。
回家去又不敢跟夫人甩脸。
他想收拾雅惠。
雅惠哭哭啼啼:“奴婢自知罪孽深重,等我生下孩子,不用爷说,我去自裁,给姐姐的孩子抵命。”
贾赦又下不了手。
他心情烦躁,也不回去正房,回去了张氏也不许他在屋里过夜。
出去喝酒,贾代善又要打人。
他转身去了书斋,召集一般丫头小子吃酒作乐。
贾赦这个人不算恶人,但是贪色花心刻在骨子里。
王氏谋害大房,他跟张氏双剑合璧。
贾赦也肯俯就妻子。
张氏也肯包容夫君。
如今没有外敌,两人就掐上了。
贾瑚不回家来,两人都不说话。
贾代善知悉,恨不得打死贾赦算了。
四月下旬。
小花精终于知道祖父这些时间忙碌什么去了。
四月十八的晌上午,六部刚开衙,就有一个穿着破乱,叫花子一样的老妇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敲响了登闻鼓。
刑部尚书还迷瞪眼呢,听到登闻鼓,那鼓声就跟砸在他心口一般。
一下子心血上头,只要晕菜。
一般人不会敲响登闻鼓。
只有冤深似海,求告无门的人才会这般告状。
敲了登闻鼓,一般要滚钉板。
多少人滚钉板没有下来就死了。
除非有人照应,或者你身怀绝技,否则九死一生。
这也是杜绝有人诬告。
跟民告官先打四十杀威棒是一回事。
这样一位乞丐一样的妇人,竟然敲了登闻鼓,可见冤枉大了。
刑部尚书命人将击鼓人带上堂,一看这个告状人情形,心知妇人冤枉大。
不然不会这个惨状。
尚书大人还是先把告御状的规矩说了,最后劝慰说:“多大的气性也别跟命过不去。
命只有一条,死了就再也没有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妇人却嘭嘭嘭碰碰的磕头:“大人的好心,民妇心领了。
但是,民妇全家都死绝了,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憋着这口气,死了也不能闭眼。
索性拼一场,死个痛快,也跟家人团聚了。”
这个宁死不屈的模样,刑部尚书也没法子,只能让人滚钉板,然后把人送去乾清宫诉说冤情。
尚书大人不忍心看。
却没想到,这个妇人滚钉板之后,竟活下来了。
虽然浑身鲜血,确实活着。
尚书大人顿时明白,这个妇人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这是受到了高人指点。
一是身上的衣衫。
虽然穿的破破烂烂,看似补了又补,却如同铠甲一般。
再有,他注意到了,滚钉板时候牵起的那道白布,却是绷紧了。
这种滚钉板,白布崩的松与紧有区别。
松了,全靠犯人自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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