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马上颔首:“儿皇知道了,多谢母后指点。”
锦衣卫的钨纲其实终于他的父皇,一旦京都有变,钨纲未必能够全信。御林军统领时候周安,禁卫军是贾琏,如同掌握在他们母子手里,谁敢有异动,瞬间叫他伏法。
翌日,水泽允准贾代善辞官,允许贾政贾赦回家伺疾,同时赐封贾政贾赦散轶大臣的虚衔。
别看是虚衔,散轶大臣有进宫的腰牌,关键时刻能起到大作用。
贾琏带领三万黑骑军与腊月二十八进京,黑骑军回京,依旧驻守东郊,参将贾琏因为战功赫赫,被任命为黑骑军大统领,统管东郊与京都防务,监管京营。
十七岁的周安被任命为京营指挥使。
太皇天后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余下就是周安回府许姓一件事情了。
周安已经收了敕封,剩下恢复本姓也就不远了。
贾代善称病,京都亲眷王府都派遣了管家上门问疾,送上补品贵重药品,小花精也不吝财务,一车一车的贵重药材送进荣府。
最重要的却是送来一匣子木系灵石。
贾代善称病,虽然有脱身之意,实则,这些年贾代善在西北也耽搁了修炼,修为停顿,集体大不如从前。
这些木系灵石正好可以在栊翠观摆下一个聚灵阵,之前为了孩子们修炼,栊翠观并未涵盖在内。
夤夜,元春回去荣府探视祖父,却见祖父正站在小花精那一棵本命树下。
这一棵本命桂花树,虽然不是栊翠山最高大的数目,却是最为生机盎然的一株。
腊月已经下雪,这株桂花树却没沾上一片雪花,每一片树叶亮得发光,碧翠如玉。
贾代善有一个错觉,总觉得这棵树方才看见他,似乎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而且,大雪的天气,他似乎闻到了桂花香气。
他之所以沉思,却是想起当初元春落地,那弥漫十里的香味。
他伸手抚摸树枝,顿时一愣,那树枝似乎怕痒,竟然改变了生长方向。
这时候,贾代善忽然觉得眼前一道翠色闪电,却是元春从树上缓缓降临。
贾代善顿时笑了,嗔怪道:“都有三个孩子了,还是这般调皮。”
元春行了家礼,然后也摸一摸桂花树:“祖父是不是觉得这棵树很特别?”
贾代善颔首。
元春道:“孙女把它当成了阵眼,在他脚下设立了聚灵阵,祖父没发现府里的灵气越发浓郁了?”
贾代善的疑心消散:“却是如此,我还以为这树成精了呢。”
元春笑道:“他是一株灵植,具有净化木系灵力的能力,对荣府上下都有好处。”
他日离开凡间,小花精会留下一颗仙桂花种子,代替自己的本体,守护荣府的地脉。
贾代善蹙眉:“这般夤夜前来,莫不是有事?”
元春颔首:“泽儿因为父亲大伯辞官,故而前去询问孙女缘故,孙女支持您的决定,却也不甚明白。”
贾代善道:“你舅舅从前贱人督察院左都御史知道吧,他曾经救下一个姓杜的御史,如今做大了左佥都御史,他给王子腾传信,督察院与内阁勾结,准备参奏老臣贪图权势,养兵自重,琏儿分析说,估计是为了敲山震虎,打击娘娘的新政,而今十七在西北站稳了脚跟,探丫头在那边统领惠民署也闹得有声有色,甚至瓦刺也有女子前来投奔读书,影响深远,祖父也该功成身退了,再留下,就是给儿女们添乱了,你父亲大伯两个,而今造办处也不是缺了你父亲不可,十三爷的势力已经占据了造办处,再参合反而得罪了十三爷。
你父亲是个单纯的人,一心想着入阁,这些年竟然没有安插一个亲信,若非十三爷有顾忌,落在别人手里,早就把他构陷落马了。
那时性命难保,哪里有机会入阁?
至于你大伯,原本就是个没有本事的纨绔子弟,在京营全靠着你舅舅的人脉,还有荣府的面子,才能安然无恙,我就怕一日有人要动荣府,把他当成下嘴的地方,乘着我没避世,先把他们的退路安排好,散轶大臣有职无权十分好。”
元春颔首:“却是这般,今时今日,孙女其实不怕他们,祖父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
贾代善一笑:“没有什么委屈,环海沉浮,安然而退,也是人生的福气。”
祖孙们交换一些意见,贾代善也说了一下辽东的情况,后金的一个小土著家族正在坐大,野心也大,跟鞑靼纠结一起,互通婚姻,练手坐大,贾代善预计,若是不尽快剿灭鞑靼部落,不出十年二十年,这两部只怕要纠结作乱。
元春闻言深有同感,不为别的,只因为辽东以北并没有强大的防御,加上那里幅员辽阔,地形复杂,很利于小部落生存,对于大月朝的兵马却是自然的屏障,因为大月朝的士兵不耐风寒。
这些小部落做大,人口就会增加,有了一定的能力,就会学习鞑靼打草谷,向中原地带进击。
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元春重新布置了聚灵阵,囊括了两间修建密室,这是给贾代善与贾琏恢复密室。
西北是战场,血煞很重,血煞抑制灵气,灵气也抑制血煞,不利于修炼。
贾代善祖孙都有五年没有好好修炼了,得尽快用木系灵气自然身体,修复战争造成的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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