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之后,乾元帝把自己隔绝,妻子儿女一概不见。
乾元帝的事情没有隐瞒水泽,却瞒过了西平与水泊,免得父亲的高大形象在两个九岁孩子心理坍塌。
乾元帝虽然不再露面,但是,元春奉上食物汤药还是接受了。
花柳病是一种毒素,元春的汤药可以治愈身体,不叫身体器官衰竭,但是,这么一折腾,无事找事,乾元帝彻底断绝了生育能力了。
初次之外,乾元帝的外观也受到少许损伤,眉毛稀疏,头顶露出了头皮。
元春其实可以替她灌输灵力,回府生机,只是乾元帝不愿意面见元春。
这一年的九月初九,乾元帝的寿诞。
福公公忽然传旨,宣召水泽元春觐见。
元春早知乾元帝的幺蛾子,见到乾元帝的呈亮的脑袋并不吃惊。
十三水泽水泊西平当即变了脸色:乾元帝要出家修行。
他这一回不修道,要去皇觉寺出家参禅。
元春没想到乾元帝的自尊这般强列,因为头发脱落,眉毛稀疏,索性去做和尚。
这一回他不在叫紫极仙君,自己取号为晦明。
皇觉寺的主持玄风亲自替他剃度。
水泽兄妹三人跪请乾元帝改变心意,乾元帝不答应。
水泽改而命令玄风停止剃度。
玄风却道:“晦明师兄心中有佛,并为此舍弃了红尘富贵,他日必有所得,还请施主不要成为师兄的阻道之人。”
他嘴里说着,手里不停,替乾元帝剃完了最后一撮头发。
水泽大怒之下,要灭杀玄风,捣毁皇觉寺。
乾元帝却道:“晦明愿意与皇觉寺共存亡。”
乾元帝最后一撮头发落地,无逸殿一阵哭声。
乾元帝这时却亲手写了一份诏书,递给十三,十三将圣旨顶在头上磕头:“皇兄不可!”
元春拿过圣旨,却是乾元帝亲手写下圣旨,通令全国:上皇龙御归天。
元春挥退了十三与水泽:“本宫劝劝上皇,你们退下吧。”
玄风也退下了。
元春看着乾元帝:“陛下的病症可以恢复,只不过需要时间而已,您不必因此避世。”
乾元帝看了元春一眼,眼圈一红,伸手想要摸一摸元春,却有缩回去了:“朕一生杀过人,骗过人,阴谋阳谋无数,这是皇子的命运,无可选择。
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梓童,梓童替朕生了好儿子,让朕后继有人,国运昌隆。
朕当初无视你的心意,强娶了你,却半路丢下梓童,是朕的不是,但是,朕不后悔。“
元春对乾元帝没有感情羁绊,却有因果纠缠,小花精得到了乾元帝馈赠的龙气,等回到灵界渡劫,可保生命无虞。
按照荣府老祖宗的说法,前世,乾元帝识人不明,让元春被奸人谋害,失去了水泽这个能干儿子。
江山估计落在了水渭这样的废物手里,很可能最后被人谋夺了江山也不定。
元春不恨乾元帝,但是,她却不喜欢乾元帝的逃避态度,让西平水泊没有父亲疼爱。
元春道:“我不怪陛下,但是,我看不起陛下遇事逃避的态度。
陛下也没有对不起我,陛下对不起西平水泊,还有因为您的国之大计远嫁云南的水清,您既然要放弃江山社稷,当初就不该把水清远嫁云南,而今,水清孤悬在外,却在致力收拢云南的权利,替您推举新政,陛下却半路撒手,不管不顾,您应该对他们三姐妹说对不起。”
乾元帝闻言蹙眉,面带怒色。
元春笑道:“是不是觉得我说话放肆?是不是想要处罚我?
可是,您已经是和尚了,按照您自己的心意,您已经崩了,我却是当朝太后,走上大街,陛下敢对我不敬,满京都之人都会指责陛下,群起攻之,您信不信?而且,这道圣旨下达,十三十七十九都要守孝一年,水泽要守孝三年,她已经十九了,再守孝三年,就二十二了,这回耽搁他娶妻生子。再有西平水泊,这道圣旨一旦下发,我会告诉他们您驾崩了,他们没有父亲了,您说,他们伤心伤心?
如此种种,您还要明发这道圣旨吗?”
乾元帝面上意味不明:“梓童想朕如何?”
元春道:“我觉得陛下还是维持上皇这个称谓,您想让我今后学太皇太后,自称哀家吗?”
乾元帝冷哼一声,却没做声。
哀家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寡居的太后。(哀家是戏说哈)
乾元帝看着元春,眼里有不舍,也有悸动,却是只看不动手:“梓童且回,朕要想想。”
元春退出宫殿,却见玄风被人押着跪在地上。
元春走到玄风面前停住:“我儿因为你的引诱失去了父亲,换言之,你杀了皇帝的父亲。
上皇活着,皇觉寺肯定没事,一旦上皇不在了,杀人父母,不共戴天,皇觉寺肯定会被裁撤,圣人都要驱逐。
你若是不想让你的徒子徒孙居无定所,让你的师尊老祖断绝香火传承,就劝说陛下收回成命,继续别宫修行,修心不出家。”
元春不喜欢争宠,也不喜欢做寡妇死气沉沉。
她喜欢穿的漂漂漂亮,每天高高兴兴。
元春回了坤宁宫。
水泽宣布上皇病重,辍朝伺疾,却是一只跪在无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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