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寄给他泡了金桔柠檬茶解腻,这会儿刚好凉下来。
温语寄瞧着一脸渴望的盯着黎颂的阿狸,有些好笑,对装着瞎的大男生说:“给它撕一小块儿肉丝,它可以吃点儿了。”
黎颂顿了顿,瞧着小猫,说:“你不觉得它应该减肥吗?我刚刚看它上不到二十公分的窗台都滚下来了。”
温语寄:“……”
阿狸抬起爪子,飞速落下,拍他的大腿,证明自己还是很灵活的。
温语寄转身出门,笑着说:“自己家猫,又不能扔,别嫌弃了。”
黎颂忍不住笑,探头看温语寄的背影:“你怎么还不吃饭啊?”
温语寄:“等会儿,烤箱里的东西还没好。”
饭桌上热腾腾的摆着可口的饭菜,厨房里又传来厨具响动,日常的不能再日常的生活,黎颂心里莫名的涌上一阵热,他给阿狸撕了鸡肉,用手指戳它的小鼻子,轻声说:“你说我怎么这么幸运呢?”
阿狸不理他,文文静静的吃鸡肉,
温语寄又端了两个托盘进来,一个托盘里放着两个用锡纸托底的甜品,另一个是四串丸子。
温语寄拖鞋上了炕,说:“芝士焗红薯,照烧鸡肉丸,尝尝。”
芝士焗红薯表面焦黄,像个小船一样的形状,黎颂用勺子挖了一块儿,眼睛瞬时亮了亮,口感香糯软滑,加了芝士碎的缘故,挖起来的时候还拉着丝。
温语寄托着腮瞧他:“怎么样?”
黎颂挖了一块儿喂他,说:“以前没吃过,是真的好吃。”
温语寄自己尝了,没什么表示,他好像永远对自己的手艺没什么信心。
他拿了一串儿照烧鸡肉丸,喂了黎颂一颗。
鸡肉丸色味俱佳,口感滑嫩,照烧汁香味醇厚,刚出锅有些烫,温语寄连忙给他倒了水。
黎颂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饱饭,晚上的时候,温语寄洗完澡,趴在炕上不想动,屋子里开着暖色的灯,没放电影,很安静,黎颂给他捏腰。
温语寄今天累着了,有点儿犯困,懒洋洋的说:“往上边点,上边酸。”
黎颂听话的往上边挪了挪,握着他的细腰,细细的揉,温语寄舒服的吁了口气,问:“牙还疼吗?”
黎颂的牙,就晚上疼的厉害。
黎颂舔了舔后牙,说:“有点儿,不严重。”
温语寄翻了个身,仰面瞅他:“明天早点起来,我约了老大夫,他挺厉害的。”
男孩儿全身都放松了躺在他腿上,毫不设防,漂亮的眼睛半眯着,猫似的。
黎颂有舔了舔牙,觉得自己的牙稍微有点儿痒。
他垂下眸子,向他靠近了些,在差不多有三公分的时候停下,他轻声说:“牙有点痒。”
温语寄皱眉,摸着他的脸,想往他嘴里看:“怎么会痒?”
黎颂按住了他的手,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明晃晃的暗示道:“就想咬点东西。”
温语寄:“……”
温语寄闭上眼睛装死,并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耳尖儿泛红,懒懒的说:“去咬阿狸。”
刚睡下的阿狸抬头:“???”
黎颂轻笑了声,抱着人塞进了被子,温语寄拉着他的衣角,又说了几句话,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黎颂这才露出了稍微有点儿痛苦的表情。
他的牙吃完饭不久就开始疼,而且现在看趋势是越来越厉害。
他关了灯,躺在温语寄身边抱着他,借此转移注意力,然而这一晚上他都没睡好,牙疼的比之前那些天都要厉害,连带着脑袋疼,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就开始做噩梦,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他又一次从噩梦里惊醒,看了眼时间,他睡着还不足十分钟。
他咬着自己的唇,想要借此转移一下疼痛,重新闭上了眼睛,可是意识明明还清醒着,他又重新进入了那个像是大逃杀似的噩梦,梦里的他躲在一间屋子里,拿着砍刀的杀人狂就在一门之隔,眼看就要破门而入,他想醒,但是醒不过来,梦魇把他紧紧的按着,身上像是压了几吨重的石头,四肢、甚至手指都动不了。
迷蒙间,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他听见温语寄的声音,略显急促的喊他:“哥?哥,醒醒。”
冷汗渗出额头,梦里的景象消散,但是他还是醒不过来。
温语寄坐起身,打开手电看黎颂,他的脸颊都肿了起来,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安的乱动,就是醒不过来。
温语寄摇他,掐他都叫不醒他,最后,他咬了咬唇,低下头,咬住了他的手。
力道越发的大,黎颂清晰的感觉到了手上的痛感,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身上的重量似乎减轻了,他尝试着收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紧接着手上的痛感一松,被咬的不轻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他的眼皮被人扒开了,他听见温语寄低声说:“哥,起来上课了。”下一秒,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梦魇中挣脱了出来。
就像是从一场痛苦艰难的博弈间解脱,他全身上下都酸疼,更疼的是牙,比牙更疼的是手背。
黎颂喘息着,擦了把冷汗,笑了声说:“小语儿,你下口真重。”
温语寄皱着眉,双手捧着他红肿的脸颊细细的看,说:“怎么肿成这样?你是不是都没睡着?”
黎颂:“没事,不疼。”
温语寄瞪他,屋子里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天花板,朦胧暗淡的灯光洒在两人周身,男孩儿眉头紧锁,温润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半点力都不敢使,温语寄低头,吹了吹他肿起来的脸颊,凉风短暂有效的缓解了疼的火辣辣的腮,他抬手抚上了温语寄贴在自己脸上的手,轻声说:“我没事,睡吧,快天亮了。”
--